羊頌我、那個是皇甫天縱,那邊那個小胖子是尚書令柳大人的二公子柳是如,那個大個子是武英學士詹大人的獨子詹俊躍?!泵愤h塵在此間年紀最幼,且素來靦腆,此刻與眾人一一執(zhí)禮,竟不覺執(zhí)著下禮,諸葛星辰一旁偷笑。
眾人坐定才幾個彈指的功夫,夏承煥和夏承燦各領著幾人行來。百里劍意似乎在剛才諸人中頗有威望,這時起身向夏承煥道,“承煥世子,失陪一下。”說完,引著眾人向夏承煥、夏承燦一群人行去,又不免一番寒暄。夏承煥心中不樂,又無他法,只得和梅遠塵、諸葛星辰閑聊去。
異姓王世子在都城地位頗為尷尬,他們將來大多要承襲王爵成一方諸侯,是以都城上至皇帝,下至高官巨宦無不對其高看一眼,朝中無論何派都欲與其友善,甚至結盟納黨。此時他們爵位雖尊卻無實職,日常行事不免有求于人,是以自和官員時有往來。但處在如此緊要位置,又決不能輕易黨附以樹政敵。是以往往都是持中而立,各不相幫。
諸葛星辰原本亦是如此,只是兄長遇刺,實令其對贄王派有了敵意,是以行止間顯然親夏承炫、夏承煥而遠夏承燦。其余諸子畢竟與三方一般無尤,自當恪守中立鐵則,往來間不可分了親疏,是以夏承炫雖心下不樂卻也毫不介懷。
學堂置學案二十四,此刻已然滿座。門外一坡腳老者執(zhí)杖緩行而來,身后四個衙役手抬一物事,上蓋紅綢。眾人見老者,即止言端坐,再無人造次。老者行至授案之前,掃視眾人,神色復雜,良久乃沉聲言道,“此間,乃授學之所,我不欲知爾們往來。但自今日,望爾們拋開親族怨尤,忘卻朝中政爭,勠力同學,相競相爭。從今而后,不管爾們今后機遇為何,運勢為何,盼勿忘同窗緣誼!”
言畢,伸出右手抓住紅布,用力一扯,露出一鎏金楠木匾牌,只見其上四字龍鳳飛舞格物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