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國食肆一別,二人已有兩月未見,今一早,梅遠塵便邀了公羊頌我出來,隨意在路邊的茶肆坐下,不想竟聽到這些令二人興中不快之事。他們在華子監隨端王受學匪短,自不信赟王敗落與端王有關,更不信他會為子嗣來謀求這至尊之位。此時二人皆已無興致,便留下幾枚銅圓,離了茶肆。
“兄長,你今日時間可充裕?”出了茶肆,二人在街道信步而行,梅遠塵側首問一旁的公羊頌我道。
“遠塵,你若是要聊聊天,散散步,我自有的是時間陪你。然,你若是想去端王府見端夫子,我實在難以相陪。當下政局敏感,為兄身為異姓王世子,實在不敢隨性而為。”公羊頌我正色回道,“你父親在宿州立下大功,也剛擢升了正一品,你乃梅家獨子,身份自不一般。你我雖是赤子之心,卻難免為人所利用,如此,反而不利于夫子。我勸你還是莫要去找他了。”他與梅遠塵結識并不算久,卻對他了解甚深,已料到他想去找端夫子當面問詢。
聽完公羊頌我的話,梅遠塵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愚不可及,一時心中有些低落,緩緩點了點頭。
外邊傳言漫天飛,此事的正主赟王夏牧炎卻坐在偏廳淡定下著棋。
“復開,你又輸了。你我棋力在伯仲之間,我可不信你會連輸我六局。”夏牧炎端起茶杯,一邊笑謂對座的何復開道。
“王爺,現在府上被盯得死死的,我們可活動不開啊,可莫要出了甚么閃失。”眼見府內外被圍了個密不透風,何復開是真著急了,整一上午與夏牧炎對弈,他總也有些心不在焉。
夏牧炎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攥著棋子,輕聲笑道“閃失?能出甚么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