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月跟著劉權做生意日有長進,給蕭齊衍籌措救濟物資時一盤點,短短數年已經積累家財萬千。想到邊境老百姓的情形,再回想與蕭齊衍的那番對話,趙恒月有了要把生意做大,還要在朝中奪取一席之地的心思。可是如今她形單影只,沒有趙政、李恪的指導,她不知道該向誰教誰才好,煩悶之下她就又去找了劉權。
趙恒月到的時候劉權正在逗弄新買的兩只鳥,趙恒月隨便往廊檐下朱欄上一坐,意興闌珊地看著劉權喂鳥。
“怎么?一百多萬兩銀子花出去,還是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兒?”劉權用他一貫的調侃口吻說道。
“這筆錢是給您積德行善用的!”趙恒月一撇嘴。
“那老夫是不是還得跟您說聲謝謝呀?”劉權故意諷刺她。
“不用謝!下次再有這種積德行善的好事兒,我一定通知您!”趙恒月笑一聲。
“別!瑨王妃您還是高抬貴手,給老夫留點兒棺材本兒吧!”劉權趕緊道。
趙恒月看看劉權,見他幾年時間須發(fā)斑駁的很是厲害,身板兒也越發(fā)佝僂起來,心中不免涌出一絲愧疚。說起來她接劉權和東方秀到瑨陽,初心是讓他們在這里安享晚年,可結果卻是劉權和東方秀為她操碎了心。
“劉叔,我會記得您的大人情!那一百多萬銀子,我以后一定還您!”趙恒月認真說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劉權笑一聲,等他逗那兩只鳥過了小半個時辰了,見邊上的趙恒月還是悶悶不樂,他叫人拿了茶,也不招呼趙恒月就徑自喝了起來。
“您怎么也不叫人給我拿一杯?真是小氣!”趙恒月見他喝的有滋有味,不免嗔怪。
“老夫可還要算茶錢的。”劉權笑道。
“那我不喝了,我怕越欠越多,到時還不起了!”
“還不起也沒關系,打個條兒,老夫回頭可以找瑨王要嘛!”劉權開玩笑說了句,隨即叫人把趙恒月平日最喜歡喝的西湖龍井端了上來,趙恒月喝了兩口,劉權這才又問:“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天會閑的沒事兒到這兒來看老夫逗鳥兒?”
“我有個事兒想不通!”趙恒月也不想繞彎子直接說到正題。
“什么事兒?”劉權對她的直來直去習以為常,端了茶又美滋滋呷了一口。
“您說其他那些個王爺,他們在封地都是怎么過的?為非作歹、欺壓百姓、壞事做絕,可偏偏那些朝廷派去的官員還能對他們馬首是瞻。那些個帝都派去封地的官兒本來是去監(jiān)視他們的呀。”
“切,老夫還當時個什么事兒?”劉權不以為然,“這有什么想不通啊?沆瀣一氣、一丘之貉,當然相安無事!”
“這我自然知道。可是帝都那些官兒是分了派別的,那些有封地的王爺、皇子也是有派別的,哪兒能個個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趙恒月瞟了一眼劉權。
“利益面前,朋友也能成敵人,敵人也能成朋友!那些人若是有節(jié)操,還能干出那么些斷子絕孫的事兒?”劉權脫口而出。
“劉叔,您那些朋友想跟瑨王府攀上關系的,一定也不少吧!”趙恒月目光很坦率地望向劉權。
“那當然了!”劉權回答的很干脆,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
“那些到瑨陽地界任職的官員他們也想跟瑨王府扯上關系,只是因為害怕殿下,所以才不敢來。對吧?”趙恒月又問。
“那我哪兒能知道!但據老夫看,十有八九吧!”劉權看看趙恒月,茶盞都隨手放下了,他問:“你今天想這個做什么?”
“缺錢!”趙恒月臉不紅心不跳說了句。
“噗!”劉權一口茶噴出來,“你缺錢?不是剛給你……說吧,還缺多少錢?”
趙恒月聞言知道劉權誤會了,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