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垺孝城烽火滔天。
駐守的垺孝軍與陸續北上、屯兵于此的牙峪大軍把持城關,抗擊從東南迂回包抄而來的竟原人。
當夜,竟原戰士幾乎是突然出現的,當瞭望臺上發出信號標時,軍隊已到達城下。
竟原領兵者忽日查是斯沁岱欽首領麾下出名的悍將。其實,不只是將領一人,其身后著走獸皮毛、跨高頭大馬的戰士哪個不是給人以震懾?
竟原與北離同族,亦從屬北離,但卻沒有被日益城市化的北離同化。竟原依舊是馬背上的竟原,善騎善射,代代游牧遷徙以及與自然的抗爭使祖先賦予他們的戰斗力不僅得以保留,還逐步進化。
“快關城門!”
已經來不及了。
留守垺孝的長官為了數倍于之前的將士能自如行進,也由于并不大的一方垺孝一下有了這么多兵民糧草和武器,士氣大振,城東門竟然在決勝的前夜也大敞開!
忽日查和他的勇士早就瞅準了橫行霸道慣了的垺孝駐守者定會放松警惕。于是在接到命令后,避開小渠小道,專挑富麗堂皇的紅粉酒家派人去探。這可好,不僅軍營軼事、長官癖好,連駐兵人數、布防分布都給和著笙歌烈酒吐了出來!
于是在開戰之時,借由夜色庇佑,竟原將士不費吹灰之力直搗東門,斬殺擒獲垺孝兵上千!直到進入主街才遭遇第一批牙峪攔截者。
牙峪軍并非酒囊飯袋,比之臨京的垺孝,并沒有多少機會浸泡在杏花春雨里。當夜,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配合垺孝軍駐守,為前軍后方補給。然而無奈的是,前方精銳已經開拔,而由于懼怕留守的牙峪軍會“鳩占鵲巢”,當地長官竟強制將牙峪將士分散編入垺孝軍內,聽候統一指揮會。
可垺孝上下草包、管理混亂,比傳聞有過之無不及。此時此刻,兵臨城下竟絲毫不知!
北離王早有準備,派竟原兵從后包抄。整個垺孝城作為緊鄰京都的衛城,竟是毫無還手之力。要知道,竟原兵擅長平原作戰、并非攻守,若是以牙峪軍的作戰策略怎的都削他一層皮!而今城池尚在,對方卻不費一梯一石直接入城,簡直荒唐!
城內的戰事不足三個時辰,忽日查就先后占領東、西、南三處城墻與城中主要備防區。在圍守城守府時,由于西側主街前來接應尚未到位,而幾乎所有殘部都退守位于北門的城守府作垂死掙扎,竟原兵因此遭遇頑抗。
先是一隊將士頂著箭雨火石攀上城樓,登頂后才發現兩側皆有伏擊。但此處是城下視角的盲區,因此后來沒有收到前方預警的竟原兵依舊奮力登城。一時間竟被困堵合圍處,死傷無數。
可就在這時,之前作為前軍沖入東側主街的一隊人馬從高臺后側殺了上來!先是一排短弩箭,接著就有一眾將士撲殺。
當頭之人絡腮大胡、手持大刀沖在最前,在喊殺起伏中嗓音洪亮“敢打我的人!真他姥姥的給你臉了!”
叛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圍堵攀登之人身上,壓根沒想到對方軍中竟有諳熟垺孝小路之人!一波短弩下去,已是倒下兩排。而首當其沖之人,更是殺紅了眼曹銳本就身量魁梧,此刻浴血奮戰多時,竟然像個嗜血為樂、累累人命加身的江洋大盜。
前后合圍,叛軍再不能成事。
而這時,西側路殺來的隊伍也已抵達。三路人同時攻城,不到一刻,守城之人便潰不成軍。
塵埃落定,安置降軍??蛇@時曹銳才發現兩路叛軍的最高長官皆不在軍中,而城守府后的狗洞竟被人為鑿開了。
此刻往南是走不通了,想追上北上的原部隊等待他們的就只有軍法。所以叛軍最有可能的途徑之地,便是通過垺孝與奉器之間的一處凹地林,往西北雪域暫避風頭。
這些人已嚇破了膽,成不了氣候,所以忽日查下令無需追擊??蛇@時他們還不知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