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也要說服異議,達成統一。
“瑞熙王。”劉禎突然一語,聲音不高,卻讓殿上所有人都能聽到。
“臣在。”陸歇起身行禮。
“瑞熙王是驍勇之后,少年時便入軍中,曾駐守佘駁多年,讓外族人聞風喪膽。今從北歸,也不多休息一番,便要入軍中。依你之見,本王該如何?”
以為如何?
陸歇私以為去與留各有利弊,但以自身處境考慮,他是不希望王上東巡的:醉翁之意不只在酒,劉禎要對祁王動手。但是,王意已決,此刻根本不是在問自己,而多半是要下達命令。他預感到,劉禎馬上就要“公布”今日昭自己參加其心腹宴會的原因。
“臣此去北離未完成王命,乃戴罪自身,再不敢自負妄言,一切謹遵王上指示。”
“瑞熙王出使北離,讓我西齊與北離達成數項合作盟約;后又以一己之力,保住北離王族宗室血脈、數位重臣,讓蕭氏匡扶一統有所倚仗。功不可沒,何罪之有?”西齊王兩三語為陸歇此行定了性,又笑笑道:“況你兄弟二人本都是將帥之才,瑞熙王為國之大義甘屈居敵后。但蟄伏久了,人都說本王厚此薄彼,辱沒了瑞熙王,讓西齊少了一位領兵之人。既然你說全憑我意,那今日,本王賜你兵印,讓它與你‘無名軍’珠聯璧合,隨本王一同練兵,你可敢承下?”
帝王一言,方略既定。
劉禎不是不懷疑陸歇立場,但也明白,不管他真出于為祁王考慮,還是承擔國之親王的責任,是不會公開與自己對抗、更不會賣國求榮的。既然自己已選擇祀戎、且有意設計搗毀劉祁勢力,那不如率先將他拉到自己身邊、拉到臺前,讓他成為矚目之人、亦受人監督。如此,劉祁到時即使想負隅頑抗,也不能再以陸歇為盾。
西齊王所想恰壓中了劉祁的計劃。一直以來,陸歇在朝中、在軍中都不如自己哥哥鎮南王那般聚光。這也是他能“兼顧”劉氏兩兄弟、暗地里幫扶劉祁的原因。但今日之后,這種布陣被打破了。
此言一出,殿上再無人敢辯。陸歇一愣,跪地領命:“承王上不棄,愿賜予臣戴罪立功的機會!臣就算肝腦涂地也絕不負王上重托!”
“瑞熙王言重。”劉禎看得出陸歇故意惶恐,但依舊受用,于是笑道:“本王可不許你‘肝腦涂地’,否則誰來保護本王呢?老師便又要擔心了。”
“是臣出言失當。臣定不辱命!”
然而,這還不算今夜最讓陸歇惱火的決議。因為此刻,還有一人尚未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