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白收回方才那道小神通,在院中來回踱步,像是在思索著什么,眉頭緊皺。
“師叔,你是說,方才顯現(xiàn)的畫面中,那墨色蛟龍正在使用的是無上神通?”
秦澈聞言,面色詫然“可這又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是蛟,還未曾化龍,如何施展出無上神通?”
儒門經典浩如煙海,其中諸如言出法隨,過目不忘、出口成章等小神通,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像柳知白方才使用的,便是借由諸子百圣中荀圣圣言的言出法隨,透過蛟龍鱗片,回溯它褪下之時的光景,暗和時空大道,不可謂不神奇。
“不錯,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
柳知白摸了摸下巴,微微頷首,“無上神通,唯有大乘期的至強者,亦或是傳說中的太古真龍遺種,才會有一鱗半爪的血脈傳承。”
“然而如今的周天界,真龍已逝,又無人可破五百年生死大限,哪里還有大乘期的至強者,在昆吾墟施展無上神通?”
蛟龍名義上為龍,實則離真龍差距甚遠。
如今的周天界,在周天鐵律鎮(zhèn)壓之下,至強者破境無門,遺種又血脈太低,所謂的無上神通,已有百余年未曾面世。
可方才由浩然正氣逆向推演而出的景象,卻做不了假。
難不成,昆吾墟還真有龍之空谷的孽障罪龍,無視周天鐵律,偷偷溜了進去?
空谷孽龍,這可是件大事……
柳知白沉吟一聲,嚴肅道“小澈,可否將驚蟄借我一用。”
劍修的劍,比自己身家性命還重要,除卻最親近之人,概不外借。
所以柳知白才有此一言。
“哪里的話,師叔若是需要,拿去便是!”
秦澈爽朗一笑,抬手便將長劍遞給柳知白,率意灑脫,毫不做作。
那柄名為驚蟄的長劍,卻在此時,劍身微微顫抖,好似不愿般,發(fā)出一陣悲鳴。
“委屈啥,怎么和個小媳婦似的,又不是不要你了。”
秦澈見狀,忍俊不禁的笑了,指腹輕輕滑過劍柄,安撫道“放心,若不是師叔的那柄寒霜降遺落于林海風雪原,今日怎么著也輪不到你上場,好好表現(xiàn),莫要墜了我純陽劍門的名聲才是!”
長劍有靈,
聞言,那柄驚蟄劍猶如懂事的孩童般,停止顫抖,轉而很爭氣地長嘯一聲,鏗鏘出鞘,炙熱暴烈的雄渾劍意猛然綻放!
柳知白接過長劍,手指緩緩敲擊劍身,發(fā)出清脆劍鳴。
只聽他贊嘆道“好一柄絕世之劍,比起我當年所執(zhí)寒霜,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
柳知白頓了頓,眼眸發(fā)亮,掌心涌出凜冽寒光。
“你這純陽劍意,可要收一收才好!”
話音剛落,凜冽寒光順著劍身不斷向下攀延,縷縷寒冰凝結其上,那股源自長劍本身的炙熱劍意被強勢鎮(zhèn)壓,轉而散發(fā)出一縷縷刺骨的寒氣。
柳知白提著劍,渾身氣息突變。
身上原本那股溫潤爾雅的書生之氣,蕩然無存,俊朗的面容上,猶如覆蓋著萬年寒冰,凜若寒霜!
秦澈雙手環(huán)胸,在一旁感慨道“這才像當年那位,不近人情,所向披靡的寒霜劍君啊!”
只見柳知白手執(zhí)長劍,隨手甩了個漂亮的劍花,熟悉的感覺充斥著整個胸膛。
那柄寒冰驚蟄劍被他驟然拎起,一劍橫劈,長劍所過之處,劍氣縱橫,連漆黑的夜空都被他撕裂出一道猙獰裂縫!
轉眼,金光大作,種種繁雜道紋在學堂上空顯現(xiàn),只一瞬,又消失不見,仿佛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唯有夜空中那一道猙獰裂縫,久久不可愈合。
秦澈愣了,喃喃道“師叔,原來你可以撕裂這封妖令符,而不牽動本體?”
柳知白當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