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智把玩著手中“江山筆”,整理思緒之后,緩緩開口,也將自己對其理解說出。對比秦?zé)钪?,兩人回答里各有異同之處,然后是大師兄宋大仁,再者又是其他幾位師兄,也有一一把心中理解講述而出。
庭院里,一時陷入安靜地思索之中。
同一個問題,眾人看待卻大有不同,若輕言誰對誰錯,眾人之中無人能夠判斷。不過在見解碰撞之后,眾人里有思索的,有恍然的,有疑惑的,也有喃喃自語相互印證的,但頗為明顯的是,眾人均有不少收獲。
吳大義思索片刻,也提出一個問題。
這回秦?zé)顩]有主動先答,而是看向宋大仁。大師兄笑了笑,沉吟片刻,便開口講出自己的理解,然后所有人也都再度一一回答一遍。如是往復(fù),幾乎每個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平日修行積累下來,未曾向別人請教之疑惑,有些或是高深晦澀,有些又頗為簡單,只是一時入了迷障未能看透。
以此“論道”形式探討修行,在大竹峰弟子之間,居然還屬首次。不過半日時間仿如一瞬而逝之后,大家對這種敞開心境闊談?wù)摰乐e無比贊同,都覺得獲益匪淺,連師兄弟之間的情感也似親密了不少。
懷揣諸般感悟,在最后離開之前,三師兄鄭大禮問出了一個心里的疑惑,他道“小師弟,我見你將每日修行,都放在天光未放之凌晨,可是有何緣由嗎?不瞞你說,我也嘗試過早起一兩個時辰修行,但往往一兩日后便疲困神乏,反倒影響修行。”
言下之意,秦?zé)罱?jīng)年累月如此修行,精力竟不會覺得困乏?
對此,秦?zé)钜婚_始也并未在意,還只道是修行者精力遠勝于人,即便每日凌晨修行占據(jù)了不少休息時間,但對于精力并無妨礙。他也在修行中途變換過幾次練功時段,不知為何,總覺得別處時段練功,沒有凌晨時那種空靈與專注。
直到在有無閣中,秦?zé)羁吹揭晃幌容呏谎云Z提及的理論,方才有所恍悟。于是秦?zé)畋惆涯莻€理論說了出來“三師兄,我選擇凌晨修行,的確有所緣由,也是有無閣中一位大竹峰先祖手札記載為我解開的疑惑——先祖言,‘黑夜退卻,白晝降臨,天地陰陽交泰之際,有紫氣東來’?!?
其他師兄見秦?zé)钐峒跋茸媸钟?,都駐足而聽。
“其中‘紫氣’為何物,我也不知。”秦?zé)钫f道,“不過先祖言語中稱其為‘天地祥瑞,自然之道’,幾年修行下來我也覺得大有裨益,便沒有更改修行時段,想來是習(xí)以為常了吧。”
三師兄鄭大禮若有所思而去。
修行之士,多是寂寥的。
當所有人各自散去之后,便只剩獨自一人面對天際夜幕的明月。
輕輕吹一口氣,把黑節(jié)竹雕刻半成品些許竹屑吹去。一抬頭,秦?zé)畋憧吹綊煸谕ピ褐?,好似近在不遠之處的那一輪寒蟾皎月。他早已熟悉了它,它那清輝如水的光芒輕撫在身,或許也早已熟悉了秦?zé)睢?
例行練手之后,秦?zé)畲禍缌藷魻T,回到房間里。
閉目入睡之前,秦?zé)罨叵胫袢斩鲙焸魇诘姆ㄔE。五行術(shù)法在修士之間無比常見,不過整個神州修真界中,五行術(shù)法威能能與“道源五行訣”媲美的,只是鳳毛麟角,更毋須說超越它的了。
師門傳承在修士求道旅途中無比重要,便如秦?zé)?,算上真實年紀在修真界也是后輩而已,卻能展露修行天賦之后,便被賜下如此無上法訣,為修行打下無比牢固的求道之基。
相比之下,師門傳承薄弱的散修之士,為求一門合適法訣甚至需要耗盡半生心血,也未必便能如愿以償。
“水行訣”與“木行訣”道法自是截然不同,不過入門第一階段倒是一模一樣,那便是催動真元,衍生五行之物。何謂五行之物?水行術(shù)法便是水,木行術(shù)法便是木靈之氣。
道法與劍訣乃是全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