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青松先生就略過了她。
宴之婳回道“晚輩姓秦。”
老漢也顫抖著聲音道“我姓陳,先生喊我陳大根就是了。”方才這位氣質(zhì)斐然的貴人喊他先生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
“秦夫人今日幫了老朽的友人,家中若是有讀書的郎君,老朽可允其到青廬一日。”當今圣上當年在青廬也不過只是留了兩日就被輕松先生打發(fā)走了,如今青松先生開出這樣的報達,足見誠意。
“陳先生今日冒著危險來告知我們消息,老朽予以十金,還望陳先生不要嫌棄。”
都說青松先生不入俗世,但活得清醒且通透的人,總是能給與別人需要的東西。
見宴之婳穿戴不俗,且有丫鬟,她自己雖然不似當下女兒那般纖纖之態(tài),卻也有一股富養(yǎng)的女兒才會有的高貴氣質(zhì)。所以知道她不缺金銀,這樣的人家必然注重教育,所以用青廬一日許之。
而陳老漢,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這樣的人家最愁的就是吃穿,所以許以錢財。
陳大根雖然心動,那可是十金啊,他一輩子都不會有那么多的錢,但他卻還是立即擺手道“先生不必致謝,神醫(yī)替我看腿,讓我不至于現(xiàn)在就癱在床上,我已經(jīng)很感謝了,他遇到危險,我肯定是要來幫他通知他的熟人的,這都是我應(yīng)當做的。”
宴之婳也含笑道“實不相瞞,今日晚輩和晚輩的夫君本來是準備到青廬來拜訪先生和洪公的,在路上卻遇到了這位老大爺,所以晚輩就立即帶著老大爺上門了。”
“哦,這倒是巧了。不知二位今日前來拜訪老朽和洪公,所謂何事?”
“正是來求醫(yī)的,晚輩的夫君病了,聽聞洪公醫(yī)術(shù)高明,眼下住在先生這里,所以就想著來拜訪二位。”
青松先生聞言,不置可否。
洪公在醫(yī)者圈里說出名卻又不出名,說不出名卻又相當有名,是個極為復(fù)雜的存在。
如今洪公生死未知,他無法承諾什么,只道“此事等洪公回來,老朽會為你美言。”洪公治病,全看眼緣。
宴之婳起身,鄭重的同青松先生道謝。
問過宴之婳,青松先生又同陳老漢道“陳先生感念洪公的想助之恩,老朽亦感念老先生的通知之恩,這并不沖突。”
“莫兒,去取東西過來。”
方才那個開門的,被喚作莫兒的小童,立即就去取東西。
陳老漢心中并不想要,但卻又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言語來拒絕青松先生,急得滿頭大汗。
宴之婳見狀,甜甜的笑著道“老先生不必推辭,青松先生既然這般說了,您收著就是。”看來青松先生深諳不能欠人人情的道理。
見宴之婳也這般說,老先生還能說什么呢。
比莫兒先到的,是另一個去請青松先生口中的“樂姑娘”的小童。
跟著樂姑娘一并過來的,還有另一個女子。
宴之婳知道洪公有兩個徒弟,一男一女,男子名為白梵,女子名為樂珍。
青松先生口中的樂姑娘,必然就是樂珍了。
而那另外一女子,宴之婳觀其明媚的長相,大氣舒朗的五官,和周身的氣質(zhì),就想到一人,那個傳說中的南姜——姜云貞。
因為站在姜云貞一旁,樂珍就被襯托得平平無奇。
實際上樂珍長得也不差,且身上有一股靈動活潑的氣質(zhì),就像是山間的歡樂的云雀一般。可云雀若是跟彩鳳一起,就黯然失色了。
兩個女子一起進屋,姜云貞的每一步都像是丈量過的一般,步伐大小一致,而樂珍卻頗有畫虎類犬之感,她是在學(xué)者姜云貞走路,但走得四不像。
但勝在她并非東施,小臉上那過于糾結(jié)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倒是十分可愛。
兩個女子上前同青松先生行禮“云貞見過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