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搬入傷員的逐漸增多,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對。果然,次日眾人醒來后沒過多久,有人從上級處得到消息,刺殺行動正式開始。
兵分幾路,首先是混入敵軍營中。丁若羽埋頭飛奔,鉆入人堆,不一會兒就溜進了敵營。躲開看守巡視的哨兵,她按照探子們的描述,慢慢向煜國大將的營帳靠近。
看了看地形,她發現了前方一處不錯的掩體,趁著無人飛快閃過去,卻直撞入另一人懷中。
“唔……”那人被撞痛得哼了一聲,丁若羽抬頭,驚道“是你?”
“小點聲!”那人滿臉的不悅,向后縮了縮。丁若羽覺得哪里不對,低下頭,發現自己正踩在別人腳上。
她臉上一紅,趕緊撤了腳,也縮在一邊,開口低聲詢問起來“探子讓我去偷他們的軍旗,沒指派什么幫手……飛瓊,你怎會在此?”
飛瓊望著她,猶豫了片刻,才冷冷道“這是我的任務。”
“那我做什么?”丁若羽不解道。
“你那么弱,自然是被派來幫我的。”飛瓊面無表情道,忽然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大帳子,“這里太擠,去那邊。”
丁若羽點頭,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挪了過去。場地上吹來的風涼颼颼,兩人不時地四處躲避,轉了半天,愣是連軍旗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你說,偷軍旗有什么用?”丁若羽轉得頭都暈了,終于在一個落腳點,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擾亂軍心,吸引他們的注意,方便其余人行事。”飛瓊面上神情微微沉重。他四面張望著,突然拉住丁若羽就向來時方向跑去。
兩人躲在一株大樹后,待巡邏的哨兵經過后,打翻了最后兩人,匆忙換上他們的衣物。
他們二人在這一批死士中算是最年幼的,此刻穿上大人的盔甲,顯得空蕩蕩的特別古怪。但是時間緊迫,也顧不得那么多,緊跟著前面哨兵的步伐就在偌大的營地內繞起了圈子。
突然,外圍響起了陣陣騷亂。兩人對視一眼,聽到哨兵頭領發出指令,一隊人散開,擴大范圍搜索起來。
混亂不斷,二人趁亂摸到首席大將的帳外,就見一桿軍旗斜在外間,顯然已被人拔了。
“看來他們已派人幫我們清理了這兒。你帶旗子走,我進去殺人!”飛瓊語速很快,說話間,身形一閃,已沖入帳內,其間立時傳來打斗聲。
丁若羽抱起旗子拔腿便跑,回去路上,煜國軍營早已亂成一鍋粥,到處是被攪得人仰馬翻的哨兵。他們見丁若羽穿著自家軍服,雖抱著旗,卻也沒多問,放任她一路奔向了城門樓子,直沖著西炎國那方去時,才幡然醒悟地狂拍后腦,這小兔崽子原來是對方陣營混進來的奸細!
這個時候,追是斷然追不上了。外圍駐守的一個首領模樣的大胡子做出指揮,幾百張弓弩架起,飛箭齊刷刷向著前面拼命奔跑的少女射去。
“不能讓這小賊把軍旗帶跑了!”大胡子唾沫橫飛惡狠狠道。
弩箭齊刷刷射來,任丁若羽再靈活機變也無法完全避開。說時遲那時快,但見箭影中突然鬼魅般出現一人,那人一身灰白袍子,提著手杖,凌空畫了個復雜詭異的圖陣,隨即那些箭像是受到了無形而巨大的阻力,紛紛彈落在地。
“巫、巫術!那個人是巫師!快,放火箭!燒死他!”大胡子瞪著眼前一幕,自己給自己壯膽地大聲喝道。
看看兩方此刻的距離,灰衣人已拽著丁若羽退回己方陣前,箭也早已射不到了。大胡子聲嘶力竭地高吼,全成了自我安慰。
巫師的出現,是一個他們從未想到的變數。
因為即使巫蠱幻術盛行的西炎國,能精通巫術的其實少之又少,大多為走街串巷到其余國家混口飯吃的江湖術士。而巫教的紅衣弟子們,也只有高級成員才能接觸巫術的精髓。真正會巫術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