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動歪腦筋之人。”
趙自培道“牽藤攀蔓,查著查著終究要查到最上頭,稍不謹(jǐn)慎,只怕還沒查出什么名堂,他自己先上了斷頭臺,還牽累了小相公?!?
廉衡“今日既知會了我,這事也就不再是趙兄一人之事。何況,逮大明糧倉里碩鼠這類的趣事,焉能缺了我廉衡。”
趙英“五城兵馬司有巡捕緝盜之責(zé),捕鼠亦是份內(nèi)?!?
廉衡“那趙兄可想好了如何下鼠夾?”
趙英搖頭。沉默一刻卻又道“但我的人追查了兩月,發(fā)現(xiàn)云液坊老板暗中總?cè)ヌ烀€坊,起先只當(dāng)是為去了結(jié)命案,跟到最后竟發(fā)現(xiàn)云液坊老板是順天府尹胡惟仁的哥哥胡祚仁。我大為不解我們?yōu)樗绺缇品焕锏臒佇值茗Q不平,他順天府尹跑出來打什么岔,自家人不認(rèn)自家人?!于是我就派人去查胡氏兄弟的家眷,爾后得來個消息,就一句‘我家外人說酒臟糧也臟’。但就這一句,足夠讓我們?nèi)ケP查云液坊糧食來路,這一查,才發(fā)現(xiàn)屯在云液坊后倉的上千石糧食,基本全是漕運貢梁。”
“趙兄如何辨別,那糧食來路不是商運而是官漕?”
“世子府暗衛(wèi),密信告知我的?!?
廉衡“……”
趙英“說來慚愧,我的人馬笨手笨腳險被發(fā)現(xiàn),若非世子府暗中幫忙,我等,早就被滅了口。”
廉衡撓撓摁摁眉頭好一刻“呃,世子爺,又是世子爺。”
趙英道“估計世子殿下,是不想讓我們打草驚蛇。一是他們?nèi)绾尾m天過海盜取的漕糧還查無實證;二是那些糧食將如何處置販?zhǔn)郏麄兘衲晟形葱袆印K缘钕虏琶业炔坏幂p舉妄動,亦不得再作追查?!?
廉衡撓撓眉道“酒呢?酒又如何?”
趙英“云液坊的酒一貫對外買對外賣,可其后倉卻源源不斷地偷偷輸送釀酒高粱、小麥和江米,而且,數(shù)量相當(dāng)驚人。”
趙自培緩緩補(bǔ)充“京都的酒大多是從河北涿州等地運抵帝輦的,途經(jīng)左安門,再從崇文門進(jìn)來?!?
廉衡瞬間明了“凡經(jīng)崇文門就必須上繳重稅,而京都自制酒釀卻無此重稅,因而云液坊只會按賬本明面上的買酒賣酒之額去繳稅,但暗里,卻私釀出酒,并在天命賭坊、群芳園、金鳳樓等各酒樓別館就徑私售,雖與市價相同,但因薄賦,以是成本極低!利潤極高!”
趙自培再道“大內(nèi)尚食局,負(fù)責(zé)皇宮酒水采購的,你猜是誰的人。”
廉衡“嗨呦……”
趙自培冷然一嘆“縉紳貪如饕餮,官吏餓逾虎狼,大明朝百孔千瘡,危如一發(fā)引千鈞?!?
趙英積忿握拳“貪墨敗度,我趙英必定抓一個殺一雙?!?
趙自培“殺?由得你如此長舌無當(dāng)!”
趙英亢聲接話“叔伯不是常教導(dǎo)侄兒要‘激流勇進(jìn)’?不就是抓住現(xiàn)時機(jī)會么?”
趙自培“但沒叫你逞匹夫勇?!?
廉衡忽然沉聲“等。等?!?
趙自培“等么?哎,你死我亡,兩黨再這般內(nèi)耗載,是,他們是都會氣短胸悶。可到時,大明亦內(nèi)損頗深?!?
廉衡眼睫一抬“觸底反彈。陛下底線?!?
趙自培忽而徹悟“陛下底線?!”
廉衡“對。底線。到底殿下,看得深穩(wěn)得住。”
趙自培失口一笑“小相公這么一說,我突然就明白了相爺和尤兄,他們八分的忍耐亦是為何了?!?
趙英“什么陛下底線觸底反彈?等?那得等到何時?云液坊一眼看去沒個好東西,豈能睜眼閉眼?!?
廉衡問“假使敖黨全倒了?如何?”
趙英快口快心“大明光明可見。”
趙自培失笑,瞅眼趙英道“武人心思”,再看向廉衡,“敖廣現(xiàn)在傾覆,左相之位,馬萬群唾手可得。”
廉衡跟道“因而,敖馬必須‘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