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死不可豁免。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還要繼續向前走的。以后就由我來陪著你,好嗎。”
名為宋青芝的美麗女子聲音溫柔。
宋青芝十多年前在一艘渡船上巧遇賈詡,二人曾在船上相處了兩個多月。
這位山上擁躉極多的仙子莫名便為這個說不上如何出彩的男子芳心暗許。
可任她放下矜持,苦苦追求了十年之久,賈詡對她始終半點情愫都無。直至今日所見,她才明白,原來這個鬼谷傳人,其實早就心有所屬。
不過是一個世俗凡人罷了,短短百年,就會化作一捧黃土。對于他們這等修道之人的數百數千年的生命,只是曇花一現的風景罷了。她相信隨著時間長河的沖刷,他心中的這道印記遲早會被歲月磨滅。
而她,則是能陪伴他幾百年,幾千年,陪他歷經滄海桑田的那個人。
賈詡逐漸止住了顫抖,抬手拂去臉上淚痕。
伸手將腰間的雙臂掰開,轉身輕輕一指點在青衣女子額頭。
宋青芝整個人被一指推得倒飛出去,踉蹌跌坐在地。
男子俯身,溫柔的抱起那個已經長眠的老婦人,只是靜靜看著她那張遍布皺紋的蒼老面龐,眼神溫柔似水。
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時光長河,看到了那張清秀淡然的年輕面容,嘴角揚起一縷微不可查的弧度。
身披道袍的男子轉身抱著懷中的心上人朝院外走去,自始至終沒有轉頭看宋青芝一眼。
跌坐在地的青衣女子神色哀傷,只是癡癡望著那個迎著落日離去的背影,淚水簌簌滴落。
男子最后的話語在院中輕輕回蕩。
“我心匪石不可轉,我心匪席不可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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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卓宇明已經在浩然天地待了十來個月了。
自舒瑾然被送回虛靈界后,他也離開了咸陽城。從最初抵達的西垂城開始,將這秦國的所有城池統統走了一遍。途中更是經過了無數高山名岳,山川大澤。直到大半年后,卓宇明才重新回到了國都咸陽。
依舊是住在那座當初舒瑾然從羅家買來的小院中。卓宇明每日像個普通百姓一般,一日三餐,朝起夜歸。
他走遍看遍了這咸陽城的每一條大街小巷,逛過咸陽城的每一間店鋪酒樓。
甚至兩個月前,他還以江湖術士的身份通過一位兵部官員的引薦,進了皇宮。耍了幾手粗淺神通博得了皇帝和滿朝文武的驚嘆贊譽,還得了個皇室供奉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