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人在遭遇余良的時候的選擇是打算用余良吸引追兵的注意力,余良必然是選擇袖手旁觀,可既然這人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選擇,讓素不相識的兩人趕緊離去自己轉(zhuǎn)身面對追殺,便是一份因,余良便會承這份情,還他一個果。這也叫做緣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就是如此簡單。
余良微微嘆了口氣,卻沒有急著出手,只是放開了靈覺查看是否還有埋伏,心神微動方圓千米盡在心念之中。那邊卻是已經(jīng)交上了手。
帷帽客轉(zhuǎn)身過后,竟是毫不猶豫,先發(fā)制人。縱身前躍,行走間頗有沙場中人的酷烈意味,卻是避開正中之人,向著左翼之人沖殺而去。看其臨場反應(yīng)竟是于行走江湖截然相反,經(jīng)驗老辣至極。要知道小三才陣居中之人往往是最強者,是真正的統(tǒng)籌之人。此時明顯是打算攻其軟肋,死中求活了。
看其劍法,明顯是經(jīng)過名家指點過的,招式大開大合,攻勢凌厲異常,看起來倒有些像是螳螂劍的路數(sh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劍勢運轉(zhuǎn)間步伐卻差了些火候難以做到身劍一體,剛?cè)岵6@蒙面三人組顯然也是廝殺經(jīng)驗十分豐富之人,且配合十分熟稔,又皆是悍不畏死的狠人,出手十分狠辣,皆是些攻敵必救,以傷換傷的搏殺招式。是以本來若論單對單該能輕松勝出的帷帽客,此時以一敵三卻是有些束手束腳,一時間險象環(huán)生。三人又經(jīng)驗極為老辣,不給他以傷換命破陣而出的機會,是打定了主意要磨死他了。
雙方交手片刻,帷帽客已經(jīng)接連掛彩,好在都避過了要害,只是這樣下去怕是必死無疑了,心中已經(jīng)是漸漸生出絕望之意,只希望那小姑娘能被帶著快速逃離,心說這大概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吧。只是那個一眼看去就十分不喜的道士看起來就不太像是靠譜之人,別是丟下那小姑娘自己逃了,便在騰挪躲閃之際極為隱蔽了瞥了一眼。這一眼,卻是看的他目眥欲裂,心神巨震。那個小道士此時竟是仿佛嚇傻了一般,呆呆的看著這邊一動不動。對戰(zhàn)分神本就是大忌,又何況是此等險境,只這心神震動的瞬間便劍勢一滯漏出了一個破綻。蒙面三人眼睛兇光一閃,俱是抓住破綻合身欺近。眼見著三把利刃同時遞向自身要害,帷帽客明白自己此次恐怕難逃此劫,不禁心中閃過無數(shù)的情緒,痛苦、不甘、悔恨最后都化做一聲有些惘然的嘆息。手中劍勢卻一變,發(fā)出一聲清亮至極的低喝,向著其中一人胸口刺去,竟是打算臨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只是那人卻實在是廝殺經(jīng)驗太過豐富,已是早有準備,微微擰身避開要害,便宣告這一次絕地反擊的徹底失敗,帷帽之人終于徹底絕望。
余良此時似乎才終于緩過神來,本來有些微微發(fā)散的瞳孔瞬間凝聚,足下猛然發(fā)力,地面猛的一震,余良已經(jīng)突入到三人之間,將帷帽之人擋在身后。卻是雙腿微弓,微微側(cè)身,左手負后,右手前伸,擺出了一個古怪的拳架,若是有識貨的便能認出這是八卦游身掌的一式起手式——猛虎出籠。
三人見場中突然出現(xiàn)一人,還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都是驟然一驚,還未等幾人做出反應(yīng),便見余良本來微曲的雙腿猛然繃緊,似乎是隱約做了個前躍的動作,隱隱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猛獸嘯叫之聲,緊接著便都悶哼一聲,眼前一黑,倒飛而出,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余良卻是收了拳勢,長吐一口氣,雙手負后,低頭皺著眉陷入了沉思。
本來已經(jīng)絕望的帷帽客此時還處在某種混合了驚愕,欣喜,慶幸和茫然的情緒中一時間難以回過神。這短短的片刻,已經(jīng)是經(jīng)歷絕望,希望,失望再到絕望,此時卻被這個原本覺得是個騙子救下,心情難免復(fù)雜至極,一時間難以平復(fù)。
第一次在客棧見到余良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認定余良是個江湖騙子之流了。倒不是他有什么偏見,也不是余良哪里表現(xiàn)的不妥,只是見識使然。原來離國人對于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