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韓汝或是余良這樣的知道些內幕的修行者還能感受到這種山雨欲來的氣氛,普通人卻毫無所覺。甚至由于皇位更替,新皇登基這樣的大事,洛陽城開始變的更加熱鬧起來。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余良出的一份力——那兩首詩被譽為千古絕唱,這詩會自然也成了能夠流傳千古的事跡了。于是匯賢雅敘也變得更加熱鬧起來,總有人想要來此瞻仰瞻仰,試圖沾染一絲文氣來。
想要進去沾沾光的人絡繹不絕,比平時多出幾倍有余,按理說徐夫人應該是有些喜笑顏開才是。可事實上徐夫人此時卻有些愁眉不展,心煩意亂。雖說也和徐清輝又被關在家里,天天在家憋的難受變著法的搞幺蛾子有關。也是被天天各種上門出價購買那天詩會的手稿的人搞的不厭其煩,尤其是其中還有一些不好得罪的王公貴族,就更加只能小心陪著笑臉。后來實在是壓不住了便索性發了狠,把手稿送給了司馬老爺子,也算是盡了多年庇護的一點小小孝心。司馬老爺子庇護徐家多年當然也從未圖過什么回報,實在是大徐同志英勇就義就是為了救老爺子一命,老爺子當然會承這個情,曾經放出話來“只要司馬家有他在一天,這徐家便會保住一天”。當然能收到這件意外之喜司馬老爺子也是十分欣慰,順便傳話“趕緊讓你家小子把我這倒霉孫女給辦了,這姑娘一天天舞刀弄槍的瞅著是越來越要嫁不出去了。那兔崽子怎么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是的連個小丫頭也收拾不住。”還附帶了一個小道消息“最近洛陽城可能不太太平,最好低調些好,少賺些銀錢沒什么,命不在了就什么都沒了。”
且不說老爺子因為這句豪言被自家婆娘甩了多少眼色,又被司馬綺紅揪掉幾縷胡須,至少這話徐夫人是聽進去了的。一邊苦口婆心的叫徐清輝趕緊爭口氣從了司馬綺紅,一邊又有些憂心的想是不是該把一些尾大不掉的產業變賣掉,免得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遭了秧。徐清輝本來展翅高飛,策馬奔騰的愿望沒能實現已經十分郁悶,此時被關在家里還要天天被老媽嘮叨個不停,又說些什么自己不行的陰陽怪氣的話,又時不時抹抹眼淚博取下同情心。徐清輝只感覺自己被折騰的欲仙欲死已經快要瘋掉了,就愈發懷念曾經在外面自由翱翔的浪蕩歲月,順便再次問候下余良的親人。
徐清輝在懷念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也有些懷念他,譬如那位“珠兒姐姐”。
“珠兒”姐姐有些憂愁的嘆了口氣,那些平時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公子哥都跑去附庸風雅,試圖沾沾匯賢雅敘的文氣,以便以后跟人吹噓一番“我也是曾經見識過那場詩會的人!”,這里自然便冷清了些。沒了事情可做的“珠兒”姐姐自然有些寂寞,便難得的想起了徐清輝,畢竟這位只是口花花最多過過手癮又多金的自家小少爺其實傻的有些可愛。只是想到外面隱隱傳出的消息“小余先生曾經在清音坊現身”便更加幽怨的恨自己沒能把握住機會,又不禁恨恨的想“這下那幫小浪蹄子怕是下巴都要抬上天去了。”
“下巴放低一點,抬那么高做什么,要飛上天去嗎?”紅姨指著其中一位舞娘,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那位麗人正是幾位對著余良拋媚眼的姑娘其中之一,此時被折騰了幾天難免有些委屈,卻是咬緊了牙不敢出聲,眼中卻已經泛起了淚花。紅姨卻是有些鐵石心腸的喝到:“繼續練,再出錯就沒有午飯吃。”
不是紅姨有多冷酷無情,誰還不是這么被逼著熬過來的。不吃苦中苦,想要成為人上人,除非你有一個已經苦過的不能再苦的長輩。這群麗人大多都是些沒了家的可憐孩子,若是離了清音坊的庇護還不知道要遭遇到些什么可怕事情,因此紅姨只希望她們能再好一些,莫要重蹈她那一輩的覆轍。當然也不是說紅姨沒有些私心,只是她明明已經告誡過了,又不知道是誰的嘴巴管不住,把小余先生來過這里的消息傳了出去。便難免會有些人前來窺探——也僅僅是窺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