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這是怎么回事?”走在官道上的孫大仁眨了眨眼睛,看著前方并肩而行的少年少女,有些不可置信。
他下意識的側頭看向不愿,那里與他們涇渭分明的有二人同行,是邢玉與白明春,但二人此刻也是眉頭皺起,既是擔憂又是困惑的看著前方的二人。
“今日一早出了客棧就是如此,你現在才發現?”一旁的紀歡喜聳了聳肩膀,如此言道。
孫大仁昨夜去酒肆聽了評書,那說書先生正講得興起,孫大仁聽得是五迷三道,直過了子時才回了客棧,一早上人都迷迷糊糊的,此刻出了城門上了官道才清醒些許,亦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看這架勢,是真的坐定大房的位置了,你不想想辦法?”孫大仁口無遮攔的看向紀歡喜問道。
紀歡喜的心頭一跳,沒來由有些不喜,臉上卻沉聲道“我與公子是君子之交,你多慮了。”
孫大仁聳了聳肩膀,顯然是不相信紀歡喜所言,但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繼續看著前方并肩而行的背影,嘀咕道“我家小阿來還是有悟性嘛,我才把我珍藏的兩部‘兵書’送給他,他便旗開得勝,有意思,孺子可教也。”
“再好看的容貌也只是一副臭皮囊,只有你們這些凡人才會沉迷于這無畏的情欲。”就在這時,站在二人一旁的流火忽的不屑言道,目光卻憤懣的看著前方的二人。
孫大仁一愣,他可是很少聽到流火這家伙說話,而一次所這么多話,那可更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的事情。
他眨了眨眼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擠眉弄眼的湊了過去,笑道“喂,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我家小阿來,這么大魅力?”
流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撇過頭不去言語。
……
吃醋?
流火看都懶得去看孫大仁一眼。
凡人愚昧,她早有所知,而孫大仁無疑是她見過的凡人中,最愚昧的那一種。
腦子里抓著的不是男女情 欲,就是酒肉飯菜,哪能明白天道之瑰麗,天地之浩大。
她之所以憤怒,是因為按照她的計劃,昨日她應該進行第八次對魏來的刺殺,但依照著魏來與她約定,刺殺一定得在只有魏來一人獨處時才能開始。
魏來是試圖顛覆東境仙宮的惡徒,但這惡徒自從與她立下那個規矩以來,她已經落敗七次,但每一次那惡徒都遵循了他們的約定,提出問題,得到答案后便放她離開,從未有反悔的意思。
而她身為東境上神,又豈能食言,那豈不是會成為比這惡徒更可惡的存在?
抱著這樣的念頭,昨日流火潛伏在了魏來的房門外足足一日光景,但她始終沒有動手的機會,因為昨日一日,魏來都與那個白衣少女待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白白守了一夜,流火的心頭便愈發的憤怒,她咬著銀牙盯著二人,雙手握拳,咯咯作響。
……
旁人看來,魏來與徐玥并肩而行,時有交談似乎頗為親密,可實際上并肩而行的二人。
一人目不斜視,一人神情淡漠,說是貌合神離,亦不為過。
“我既答應了魏王殿下會一路同行,魏王殿下也知我所言不假,為何還要讓我與你這般惺惺作態?”憋了一路的徐玥終于壓不住心頭的疑惑,看向魏來沉聲問道。
她確實不能理解魏來的心思,她已經極盡可能的用她所能想到的最下作也最齷齪的念頭,去揣測魏來的目的,但思來想去也覺不對。
昨日魏來以邢玉以及白明春作為威脅,定要讓徐玥跟隨在他身邊,完成這次無涯學院之行,徐玥深知魏來真的在那時動了殺心,遲疑片刻只能應允。但應允之后,魏來卻得寸進尺,不僅要讓她與他同住,更是于此之后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