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香樟木的,房地契更是一應(yīng)全無,而且這上頭少的東西都是貴重的,余下的要么是些不易搬動的家具,要么是些不值錢的料子,全媽媽還說,除了單子上有的,夫人還帶過去一筆約莫萬兩銀子的體己,我問過春鳶,她說夫人到京城時,手里不過一千多兩銀子,那些錢不知道去了何處?!崩嬷υ秸f越覺得又怒又懼,終是說不下去,猛地跪下,將嫁妝單子朝上捧去,“夫人請看?!?
江宛拿了單子,又把她攙起來“你又跪什么,又不是你吞了銀子?!?
她說得輕松,梨枝卻咬著唇,不知跟誰較勁。
江宛便打開單子,看了起來。
梨枝說得很對,什么累鳳簪玉如意后頭全是叉,細紗二匹后頭卻是勾,黃花梨家具全是點,這是貨不對版的意思,朱釵寶石,名貴衣料,名人字畫幾乎沒留下什么,零零碎碎還少了鎏金子孫桶,如意銀筷等等。
二萬兩銀子的嫁妝,如今剩下的不過千兩。
做到這個地步,可以說是撕破臉皮了。
江宛吁了口氣,其實她早有猜測,宋家人對她是很不喜歡的,梨枝和桃枝平日里說的話里,也透出過幾分這個意思。
江宛雖不意外,卻也有些寒心。
“梨枝,你也瞧見了,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啊?!?
梨枝一驚,她有些慌亂地看著江宛“夫人何出此言,其實……”
江宛直直看著她,把她看得心虛起來。
其實說到底,梨枝到底是宋家的家生子,對主家天生有一份親近和敬畏,這是積年累月下來的情感,不會被輕易打破。
江宛猶豫一瞬“你去把桃枝叫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梨枝欲言又止,終是下去了。
不多會兒,桃枝與梨枝又一道進門。
江宛看著她們“我也不多廢話了,只問一句,我與宋家恐要不死不休,你們?nèi)粲袪繏?,我便把身契還給你們。”
桃枝聞言,立即道“奴婢的娘前年就死了,奴婢就想跟著夫人?!?
“梨枝,你呢?”
“奴婢……奴婢家里還有父母哥嫂,奴婢……”
江宛淡淡看著她。
桃枝則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
梨枝滿頭密汗,撲通跪在地上,依舊什么明白話都說不出來。
江宛有些失望地看著她。
“咱們主仆一場,我也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這樣吧,你再回去好好想想,今夜過后,給我一個準(zhǔn)話?!?
“夫人……”梨枝淚水漣漣地看著它。
江宛對她一笑“下去吧?!?
梨枝才三步一回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