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駒嘖了一聲“雖不是我寫的,卻已經寫出了我心中的豪情。”
“哦。”
江宛接著問,“北戎大梁的盟約只有二十年,為什么還能太平十年?”
“因為北戎還有兩個強敵,一個是韋紇,一個是回闐,當時北戎也是戰亂之際,見天兒地打仗,我在鎮北軍那會兒常去看熱鬧,”范駒說得手舞足蹈的,“他們多是馬上遭遇,所以打起架來可好看了,一個個全都精通馬術,下半身好似跟馬長到了一起,在馬上隨便甩,就是掉不下去,我有一回親眼看……夫人……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沒有,你說得挺有意思的。”江宛想了想,“我就是好奇,北戎經常和別的部族打架嗎?”
“這倒是的,他們逐水草而居,覬覦更豐饒的水土本就是天性……”
“所以先帝把恕州拱手相讓。”
“其實也不是讓,當時朝中吵得厲害,個個都說,今日讓了一寸,明日就要讓一丈,今日讓了恕州,明日就是汴州,后日便是整個疆土,先帝迫于無奈,就把地借給他們了。”
江宛眼神示意,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范駒撓了撓頭。
江宛“那你覺得他們會卷土重來嗎?”
“屬下只知道,草原人擴張之心永不死。”
沒過多久,便到了沈望的家門口。
兩個孩子乳燕投林般飛奔過來,江宛一手抱一個,將他們抱上馬車,然后一人一個糖畫。
范駒就等著江宛下去找沈望,所以一直沒動。
江宛見了,一面躲著圓哥兒黏滋滋的手,一面伸頭出來問“怎么還不走?”
范駒疑惑“夫人不是想找承宣使嗎?”
江宛笑道“明日再來,先回府吧。”
回了府,江宛路過花園時,又看見無咎在練槍,真正是寒暑不輟,朝夕苦練。
把兩個孩子安頓好了,與蜻姐兒親熱了一會兒,江宛回到花園,見無咎正在休息,便上前問“你這沒日沒夜練著,到底為什么?”
無咎一邊擦汗,一邊道“我怕來不及。”
江宛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來不及?”
“寧將軍讓我一個月后再去找他討教,他是想讓我練熟這套槍,所以只要我練熟了,就能早點去找他。”
所以他才這么拼命。
江宛不解“可是才過了半個月,你著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