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怎么說未必不可,這么多人看著,他也無法拿我們怎樣。”
樓景初點點頭,伸手指了指樓上的房間,示意他進屋說去,又回頭對顏寧兒與月吟道“你們一起來聽。”
屋內。
顧參將彎身鞠躬作揖后,從胸口前的衣袋中拿出一疊皺巴巴的信紙,遞了上去“這些是安營寒災以來,末將與徐公公的飛鴿傳書,上頭皆是陛下親筆批閱的建議。”緊接著,從袖口中又拿出一疊信紙“這些是之前末將直接送入宮中的信,每次送出去前,末將習慣多謄抄一份,不想今日總算是來了巡察御史,能派上用場了。”
樓景初接過一張一張地翻閱,眉頭漸漸聚攏道一塊,神情越越來地凝重。
這字跡似曾相似。
“你到底是誰?”樓景初低沉肅穆問道。
顧參將雙眼微微閃過淚光,很快又不見了,畢恭畢敬地一直低垂著頭道“末將本是禁中侍衛,御前伺候,幸得陛下信任,調來安營做了參將,從官職上,末將受孫刺史調遣,實際上末將只聽命于陛下一人。”
“單憑你一人之言,叫本王如何相信?你甚至都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又何來的誠意?”樓景初問道。
這些飛鴿傳書,徐公公的字跡,陛下的字跡,皆可仿造。
無緣無故地出現一位參將,堂而皇之地告訴自己他是陛下的親信,信服力確是欠了些。
樓景初現今在朝堂的位置,多幾層防備,無可厚非,否則,他最后死無葬身之地。
顧參將緩緩摘下臉罩。
顏寧兒與月吟剎那間,臉色蒼白。
本該是一張極其俊朗的臉,額頭上,眼眶的四周,鼻翼,雙頰上卻是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凸起疤痕,將半張臉毀得不成人樣。
顧參將無奈地抹過一絲苦笑“末將曾受過傷,以真面容示人,怕會嚇到不少人,面罩純屬無奈之舉。嚇到王妃與月吟姑娘之處,還請多擔待。”說完,他即刻再次戴上了面罩。
許是他說得很是真誠,又許是這些信件里頭的事情,件件據實稟告,無任何夸大隱瞞之處,樓景初漸漸放下防備之心,抬起頭,說道“災情之重,出乎本王意料,事不宜遲,我們連夜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