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孫華英送封信。”樓景初走到桌側,撩起袖子,幫著研磨,“這件事說來話長,解釋起來很繁瑣,簡而言之,梁貴妃逼著王妃給孫華英通風報信,將我的所言所行事無巨細地匯報給他,我便心生一計。”
“將計就計,迷惑孫華英?”顧參將與樓景初在一起共事的日子不多,可兩人在很多事情上有著非同一般的默契,好似是認識了幾十年的親兄弟一般。
樓景初點了點頭,連連感嘆道“知我者,顧參將也。若非你直接聽命于父皇,我真想把你要了做我的幕僚啊!”
待他正準備說信的內容時,顏寧兒已經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
“寫好了,你看看?”顏寧兒將紙遞給樓景初。
這字,歪歪扭扭,橫七豎八,難看極了。
“你確定你小時候學過寫字?”樓景初嘲諷道“這字,太好看了些,顧參將,你也鑒賞鑒賞。”
顧參將微微看了一眼,也不知該做什么評論,這字寫得確實不敢恭維。
“我從小在鄉(xiāng)間長大,會認,會寫已經很不錯了,一個庶女,字寫得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顏寧兒不以為意,卻平白無故地因為這幾個字,遭受了樓景初與顧參將頗有深意的目光,仿佛是在數落她堂堂公主,字寫得這幅德性,還真好意思!
詩詞歌賦,她從小便不愛學。
若非父皇在她小時候,一個巴掌一顆糖地哄著她寫字,若非她要繼承大統(tǒng),無奈之下花了些功夫認真念了殿書,她定是有史以來頭位大字都不識一個的公主。
“得好好練練了,我后明王妃的字,這拿出去,太丟人了,這封信內容雖沒什么可指摘的,這字讓孫華英看了豈非笑死?”樓景初說著走到了顏寧兒的身后,左手扶住她柔軟的腰肢,將她身體定住,以免晃動,右手握住她拿筆的手,領著她寫了起來。
顧參將的眼珠子四處亂轉,一時之間不知該看哪兒。
“嗯,看來是以前的師傅不好,這回寫得有模有樣多了。”樓景初變相地將自己的字夸了一通,“今日起啊,每日寫一篇,好好練練字!”
聞言,顏寧兒手肘往后一頂,正好打到了樓景初的胃部,他一個吃痛,放開了顏寧兒,捂著自己的胃蹲了下去,萬般怨念顏寧兒恩將仇報。
逼她練字?他以為他是誰?
想都別想!
“呵,樓景初,我看啊,你們樓家合伙梁家都是來問我討債的!以后給孫華英寫信的事,你自個兒看著辦,姑奶奶我不伺候了!”說罷,雙手放在背后,學著山大王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留下顧參將與樓景初兩人在屋內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