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掌事的宅邸。
副將帶著一隊兵卒將闔府上下搜了個底朝天,從井中,后院馬廄,以及柴房中找到了掌事夫人和孩子的尸體。
“畜牲,連三歲孩童都不放過。”顧參將看著兩具被一劍刺穿心臟的孩子尸體,慍怒。
仵作佝僂著背,怯生生地跑了過來。
小地方的仵作不太容易見到大官,就算是顧參將這個級別的都把他嚇得半死不活。
“稟稟顧顧參將,驗驗驗完尸體了。”仵作跪在跟前,嚇得結結巴巴地回稟。
“如何?”顧參將眸光射出冷冽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不不不是是自殺,是他殺。”
“死了有幾個時辰了?”
“差差不多五六個時辰了。”
按著仵作的推算,五六個時辰之前,無論是驛館的人還是他的軍隊,都在狼山救顏寧兒。
此事蹊蹺得很,他昨日一夜未合眼也正納悶了,狼山底下住著幾個村落的人,這么多年來也不曾聽聞有哪個百姓被狼群圍攻的,怎么偏偏就讓顏寧兒遇上了?
“我回去趟王爺的驛館,燕副將,你看好這兒,連只麻雀都不要讓它飛出去。”顧參將急急吩咐后跨上馬背直沖驛館。
驛館門口。
顧參將揮了揮骨節分明的大手,厲聲道“來不及通報了,我自己進去。”
他入內的時候,顏寧兒傷勢還未痊愈,樓景初正坐在一側喂她喝藥,引得樓景初這家伙埋怨地看了一眼。
自打知道顧參將的真實身份后,又知曉了顏寧兒于顧參將有那么個“曾經”,他看顧參將的目光多少帶了點敵意。
“什么事?”他淡淡地問道。
“回春堂掌事闔府上下被殺了,殺手連三歲小兒都沒放過,仵作驗尸后回稟死了有五六個時辰,那時我們都在狼山,恐是調虎離山之計啊。”顧參將撿了要緊的說。
樓景初眉頭微蹙“殺回春堂掌事做什么?他可有仇家?”
“適才便去暗訪過周圍的住家,一致都說他是個隨和的人,不會與人輕易結仇。”顧參將繼續耐心回答,“不過倒是狼山,為何偏偏是作業,又偏偏讓顏顏”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從前叫慣了。
樓景初輕咳了幾聲提醒下注意分寸。
“偏偏讓王妃遇見了狼群?這么多年狼山附近的百姓與狼可都是和平共處,井水不犯河水。”
顧參將小心翼翼地調整了措辭,心中埋怨著這位堂弟的也太小心眼了。
“所以,你是詢問狼山被救的孩子與他的娘親的姓名與住址的嗎?”拋開看上同一個女人的事情不說,樓景初與顧參將這么多年陪伴下來的默契依舊不減退,一下子便猜到了顧參將匆匆來到驛館的目的為何。
“是。”顧參將點了點頭。
樓景初擔憂地向半坐在床上的顏寧兒望去“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王妃還無法下地走路,去找那個母親問清楚。”
天大的事情也沒有顏寧兒重要,哪怕不要這個天下,也不想委屈顏寧兒半分。
“無礙,我去找她,都是些皮外傷。”顏寧兒撐著起來,淺淺地笑著。
顧參將頓了片刻,他太急著破案,一時之間無視了顏寧兒剛受傷的事實。
“是我冒昧了。還是請王妃將昨日見到的那位女子畫出來吧,我們也好按著畫象加派人手去找。”
顧參將頷首彎腰做了一個揖,為自己適才的魯莽,思慮不周全倒欠。
顏寧兒不悅地掃射了一眼顧參將,想這么個餿主意,他又不是不知道顏寧兒畫技雖好,可也是有短缺的,那便是畫人像,總是無法或得畫人像的精髓,欠缺了些生氣。
相比之下,她寧愿忍著痛去找那位女子。
“畫畫我看你也是很吃力的,不如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