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江鉦雖然是舊黨想要極力拉攏的重要人物,但是這個人在軍中沾染了習氣,很不好說話,甚至是油鹽不進。
所以,大伙兒對他都不抱太大的希望,甚至今日大典也沒邀請江鉦。
那這位....干什么來了?
張簡之也是微微怵眉,不知江鉦此來何意。
剛吩咐管家有請,卻聞堂外聲如洪鐘。
“相爺,鉦不請自來,不會壞了雅興吧?”
聲至人現,江鉦已經邁步入堂。
所有人側目一看,嚯!
好生威武,好生儒氣。
之所以威武,是因為江鉦依舊是武人裝扮,一身白纓亮銀山文字甲,纓白如雪,甲若皎月。加上江鉦本就高大、肩寬腰挺,整個人就像一柄亮銀大槍杵在那。
而之所以儒氣,那是因為武官入朝,要在甲胄之外罩上一件緋色朝服。
朝服不是正穿,而是斜肩單挎,有點像后世的藏袍穿法,要露出半身甲胄。
而江鉦今天外罩的非是緋紅朝服,乃是一件素白文士袍。單肩斜跨,竟穿出了儒將之風。
讓人一瞅就知道,這位不但能打,還滿腹詩書。
這讓那幫子花里呼哨的朝廷大員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因為,人家相爺和國舅,還有江帥,才是在一個審美上的,顯得他們不俗也俗了。
江鉦此時笑臉迎人,張簡之卻心中忐忑,不知道他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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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最怕江鉦說出什么不該說的,或者做出什么不該做的。
正要出言暗示幾句,卻不想,江鉦早就看出了張簡之的心思,搶先一步道:“相爺前些時日來找江某,說要給你這收徒大典做個見證人。”
“鉦只說考慮考慮,卻沒回絕相爺,怎地?相爺這是另請他人了?”
一句話,把事情說的很明白。我不是來搗亂的,我是來給你做見證人的。
拜師嘛,就像結婚得有證婚人一樣,需要一個和師者名聲地位相近的人,從旁見證。
當然,今天就不用了,這一屋子人都是見證。
只不過,江鉦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隨之狂喜。
江鉦這是....這是在納投名狀啊!
早就聽說,相爺前些日子親自去了一趟殿前司,原來是為了這個事兒?
于是,都不等張簡之回事,董學臣之流便已經反客為主,替相爺操辦起來。
“哎呀呀,江帥說的哪里話?相爺巴不得有殿帥在此,實乃我等之殊榮矣!”
董學臣還把自己的座位讓出來給江鉦。
那可是江鉦啊,他身后可不單單是江家,那是整個殿前司。
對于董學臣的諂媚,江鉦笑臉相迎,大有你猜對了,老子是舊黨的人了的架勢。
可是,對于讓坐的舉動卻不接應,客氣回絕,“見證,自要與相爺同列。”
說著話,大剌剌走到張簡之身邊一站,這才是他該呆的地方。
而張簡之狐疑地看著江鉦,不知道這位到底搞什么。
江鉦卻只當沒看見,盡責行使起一個見證人應該做的本份,親自主持拜師大典,給足了舊黨面子。
張簡之自不能追著江鉦逼問,也只好任由其擺布,機械地進行著大典流程。
直到臨近尾聲,呂洪生等人已經上過六禮,只等奉茶扣謝的時候,借著四位學生與眾賓客互達禮數的機會,張簡之才抓到時機,幾乎是低吼,“江小四,莫要壞我大事!”
江鉦家中排行老四,小四是他乳名。
對此,江鉦目視前方,嘴角掛笑,也小聲來了一句,“別多想,就來陪著你,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