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說完,最初開口的那些人,也都閉嘴了。
周稷勾起唇角,定定看了那年輕一眼,“我沒記錯的話,先生叫鄭……”
年輕人行了個禮,“回殿下,小人鄭涼,黎城人。”
周稷滿意地點點頭,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我以為,鄭先生,說的有道理?!?
周稷才開口,剩下的那些馬屁精紛紛起身開始拍馬屁,“殿下英明!”
周稷眼中閃過狡詐,想想自己若是能把永安王的權利收歸自己所用,別說周郎月了,就是放眼整個南陽,也沒人能與自己相較量。
而如果再拉攏到那個朝歌,讓暗影閣為自己效力,那與冷離一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接下來,還請各位廣獻良言,為大將軍府……”
周稷頓了頓,“是為永安王府和太子府的深厚友誼,建言獻策?!?
“殿下放心,我等一定竭盡全力!”
眾人又開始拍馬屁,然后七嘴八舌地討論,怎么拉攏大將軍府那邊。
周稷的動作已經很明顯了,倒是周郎月那邊,顯得有些消極。
“三皇子,這可是大事,您就沒什么要交代的嗎?”
周郎月的心腹開口,抿了抿唇,提醒道,“聽說太子那邊,召集了門客幕僚,已經商量一下午了,最快明早就會有賀禮送到大將軍府去了?!?
周郎月坐在案下,身上還穿著朝服,手里拿著一壺酒,已然有些醉態了。
“嗯?!?
周郎月應了一聲,然后就不說話了。
旁邊的心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自從三皇子和與皇后娘娘鬧僵之后,他就一直是這個狀態,每日借酒澆愁,然后強打著精神去上個朝,對所有事都漠不關心,不過幾日的功夫,好些幕僚都轉投太子門下了。
再這樣下去,三皇子贏面肯定越來越小了!
眼看著一壺酒又要見底了,心腹猶豫片刻,還是開口。
“殿下,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可人死不能復生……”
嘭!
心腹才說完,周郎月把手中的酒壺砸到一旁的架子上,上好的骨瓷碎成一塊一塊的。
周郎月眼眶發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我一定會殺了她的,一定會的!”
“殿下慎言!”
心腹跪下,趴在地上開口,“您現在還不能和那位正面起沖突,您沒有勝算的!”
周郎月聳聳肩,苦笑兩聲,眼神透著絕望————
“我能有什么勝算,我的一切都是她給的,我不能反抗,不能掙脫,她一句話,我能從平民變成身份尊貴的三皇子,也能從三皇子變成株連九族的死囚!”
周郎月說著,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才開口,“我已經沒有九族了,哈哈哈哈,她再也沒有刻意威脅我的東西了哈哈哈哈……”
心腹跪在地上爬過去,捂住周郎月的嘴,痛心疾首地開口,“殿下,不能再說了!”
周郎月推開身邊的人,吩咐道,“讓他們把酒端上來。”
心腹面色一沉,湊到周郎月耳邊,小聲開口——
“殿下,若您想報仇,就先坐上那個位置,把生殺大權握在手中!”
周郎月帶著醉意的痛苦眼神恢復一絲清明,更多的是疑惑,疑惑地看著身邊的人。
心腹滿臉堅定,“殿下,這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你自己。”
周郎月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眼神一寸一寸,徹底恢復清明。
有時候人沉浸在痛苦的泥沼里,自己無法掙脫,但只要別人的一句話,就能點醒。
之前自己參與奪位之爭,是為了王皇后,是為了王皇后手里的家人性命,其實他自己對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完全不感興趣。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