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中期之后,朝廷屢次加餉,征收的糧餉和財賦收入?yún)s是一直在下降。
這個原因就很簡單,并不是什么商稅收不上來,也不是太監(jiān)得力,文官不得力。
而是整個士紳階層放棄,或是說拋棄了大明。
多鐸南下之快速,之輕松,滅亡南明之快,實在是華夏史上的奇跡。
短短幾個月時間,擁兵百萬,擁有幾乎整個南方地盤的南明土崩瓦解,連弘光皇帝和整個內(nèi)閣都被一鍋端了。
包括跑到杭州的賢王潞王,不僅其身邊的大臣無意抵抗,潞王本人也完全失去了信心,寧愿 投降后搏一條生路,也不愿做殊死的抵抗。
從親藩到官紳,再到普通百姓,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也沒有了抵抗的意志。
這種東西,不是閔元啟打一場勝仗能挽回的。
或者說,在閔元啟真正感覺到有機會時,他就已經(jīng)有類似的打算和想法了。
順治元年到二年,這一年多的時間清軍無往不利,不管是順軍還是明軍都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大量的順軍將領(lǐng)和明軍將領(lǐng)都選擇投降。
多鐸至南京和杭州后,任命了三百多文武官員,多半都是明軍降將和降官。
他們替新主子迅速安定地方,征剿不服,同時開始繳納賦稅。
四月二十五日,多鐸率領(lǐng)清軍攻占揚州,殺南明督師史可法,并制造“揚州十日”。 隨后多鐸陳兵江北,于五月初九日占領(lǐng)鎮(zhèn)江。
五月十六日進入南京。為撫輯明朝遺民,多鐸以定國大將軍豫王令旨遍諭各處,稱清軍平定東南,乃是&;quot;奉天伐罪,救民水火&;quot;,并張榜示諭臣民,嚴禁胡服辮發(fā)。
于揚州立史可法祠,表彰史可法的忠節(jié);又拜謁明孝陵,對“明太子”禮遇甚恭。同時,多鐸也告誡南明官民,若抗拒不降,揚州屠城便是前車之鑒。五月二十八日,多鐸去南京報恩寺上香,引發(fā)萬人空巷,甚至還有因圍觀他而被擠死的市民。
平定南京后,多鐸遣貝勒尼堪、貝子屯濟等率軍追擊弘光帝于太平,生擒弘光帝。六月初,多鐸又遣貝勒博洛等趨杭州,敗大學士馬士英,降潞王朱常淓。
淮王朱常清亦自紹興來降。至此,浙東、浙西全部為清軍控制。江浙平定,多鐸即承制改南京為江南省,并疏請授江寧、安慶巡撫以下官三百七十三人,建立了完善的官僚體系,并以南京為中心,各重鎮(zhèn)要道派駐八旗重兵,雄視贛、閩、湘、粵、桂等省,隨時準備繼續(xù)南下,掃蕩各地的抗清武裝和明朝殘余勢力,并按清廷要求執(zhí)行剃發(fā)令。
七月,清廷以多羅貝勒勒克德渾、固山額真葉臣等往江南代多鐸。
十月,多鐸率大軍及弘光帝、偽太子等戰(zhàn)俘凱旋京師,順治帝親迎于南苑,行郊勞禮,晉封多鐸為和碩德豫親王,并有豐厚賞賜
福建也是望風而降,湖廣早期平定也相當順利。
一切的變化并非是大家突然又對大明忠誠起來,也不是李自成或張獻忠的突然死亡,說來也是吊詭,整個崇禎年間這兩個流寇首領(lǐng)是怎么都打不死的小強,倒是到了清兵一入關(guān),李自成就突然死在了九宮山,十幾年間李自間經(jīng)常遭遇險境,但都是安然無事,卻是在九宮山被一群地方團練給奪了命,實在令人感覺詭異莫名。
而張獻忠折騰了十幾年,最終卻是死于亡命一箭,而脫離戰(zhàn)場的大西軍主力未損,其后不久放棄四川直奔云貴,后來還成了抗清的主力,也令人感慨不已。
真正的變化來自于剃發(fā)令和胡服。
哪怕清軍南下之初,還是禁止私自剃發(fā)和胡服。
然后下南京下杭州,至此時多爾袞便是認為時機已至,終于開始發(fā)布剃發(fā)令。
清廷連續(xù)多次下發(fā)剃發(fā)令,同時有不從者軍法從事的明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