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還曾囑咐過我不要離開天祿閣,而今連起身喚一聲都做不到,我難掩心痛欲沖進內殿,卻被一道聲音吸引,引到了外側。冥帝司一臉慘白,低沉道“你莫要擔心,此番人皇人皇不過是舊疾復急了些,無礙性命!四邦之戰已了結,晉朝大勝往后兩年之期,你仍可同他在這后宮之中,賞花弄月盡數風情。”
只剩下兩年了,欒溪仙緣未提,又要如何給他續命。
心中一急心口痛處更甚,身子恍惚一下才險險靠墻站穩,我狠狠捂住心口卻壓不住那抹痛和眼中的淚,冥帝司見狀擔憂,卻又不能直接告訴事情,便上前勸說道“萬事皆緣,莫要強求!”
莫要強求,試問這幾百年中又何時強求過!我抬眸問道“待這兩年一過,可否就是晉朝被替新君繼位?”冥帝司側了頭,不知該如何答只得嗯了聲。
我心中絞痛好似被人剜心,欲掙脫冥帝司,想要沖入內殿給皇帝老續命,可這一連幾日身子都異常無力,處于昏睡之中,又豈能輕易掙脫用盡力的冥帝司,只得隨著身子緩慢滑落地面,喃喃道“兩年,于九重天不過一日,可卻是他的余生!你莫要攔著我,這是我最后的希望,再無索求!”
怎奈今日的冥帝司異常,竟難得施法出結界隔了音,只道一句,好好顧念著自己身子,便已不負人皇。
即救不得欒溪和他,我自己好好活在世上又如何,哀莫大于心死,悲莫過于無聲,一心所想求的,便只是他口中許下的裊裊云煙。終于內殿傳出了消息皇帝老嘔血數次人參吊氣,于前線戰報傳來方才醒目微咳不再嘔血,可那時我不知,他這番血止得急,皆是因不想我在殿外痛苦傷身子。
未等聽到皇后準許,我便拂開眾人直沖進內殿,方才見到那毫無血色的臉,再無往日里的那般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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