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威嚴,不可做忤逆之賊,我相信你心中,也不會希望他某一日潛入宮中,只為許你長情,放下之前所有的家國報復,被后世所辱罵吧?”
欒溪扭過頭看向我時,眼眶紅腫。
我曉得這種情傷,乃是個萬八千年緩不過的那種情傷。
欒溪依偎在我的懷中,望著外邊白茫茫一片的雪景,不知為何卻起了吟詩的雅興,曾在九重天時,詩詞歌賦,我便沒有她精通的那份天賦,此時看來依舊如此。
只是那吟出的句句詩詞中,卻并未帶有一絲絲男女之情,反倒是思家思親的意思更多一些,我懵懵懂懂頓悟,她此時心中所念也不是晏修遠那書生。
果不其然我跟過去,欒溪扭過頭,看著那遠處池邊結了冰的上面正有兩個孩童玩耍,童真般的笑聲許是傳染到了欒溪,她與我說起了在太傅府兒時的趣事,我靜默的聽著,這一世的情劫也不作了壞事,單論這層親情,便是在九重天上感受不到的。
欒溪心性本就仁善,所以那時西天王母才會破天荒的收了她,去那瑤池旁養護幾世金蓮,此番必定是想到了太傅府上下,才犯了難,不知那罪名會株連多少。
我跟在后頭也細細琢磨了番,倘若依照此時晉朝朝中官員辦事拖沓的程度,彼時到了問斬的日子,晉朝也已然末路兵荒馬亂,誰有會記著從前的太傅大人,有沒有被問斬,一家老小又去了何妨。
只是還未等我與欒溪道出,她便率先跪在了我身前。
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濺在雪地上,一手攀附著我的手臂,欒溪仰著頭說“其實于修遠的心思,我一早便已然猜到了,從那時你被皇上封為夢中仙,再到十里長情相迎,每一樁每一件他都記在心上,可是我不同,我的心里只有他一個人,他痛時,我亦跟著痛著,可如今這份情卻要連累太傅府滿門上下,我洛紫珊死不足惜,可家人父母無過,為今之計可求的人,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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