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我那話里卻有夸大其詞。
但對司徒來說,他也確確實實信了。
于是乎他搖頭失笑說“罷了,我去取一身男裝來,你在這等著。”
我將將讓開門口說“那就多謝司徒大人了,本宮耐心等著。”
誰知他找了金鳳樓內(nèi)最瘦小侍從的新衣服,卻也要比我肥上一圈,強撐穿帶上,卻又在門口處被那做東的官員攔住,尋問上兩三句,卻欲蓋彌彰般以為司徒欲拐歌姬回府,一時間氣氛很異樣。
待出了金鳳樓走在正街之上,小販吆喝,行人路過每一個人都極為自在,我推了推頭上的布帽子,追上司徒猛跑兩步,才現(xiàn)已然到了宮門前,卻見四隊侍衛(wèi)形色匆匆守著。
見狀我便想要上前詢問,被司徒扯到了暗處,說“你此時應(yīng)在宮中,萬不該與我這個外臣在一處,方才你還說了宮規(guī)如何,眼下就拋在九霄云外了?”
他話語里時常藏著譏諷,我一時間也說不過,只能又伸手推了推布帽子,說“可如今宮中必然生了什么大事,我進不去,不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還有你為何方才敢直呼本宮!”
未等司徒回答我,便被他一手扯到了身后。轉(zhuǎn)身迎上那走來的侍衛(wèi),順勢問了宮墻上為何增多兩倍御林軍。
怎奈那侍衛(wèi)一臉苦相。
見四周并無旁人,這才又解釋說“才剛?cè)胍梗阌泻谝氯藵撊氪髢?nèi),給皇上下個巫術(shù),總管現(xiàn)時已然大晚,皇上早已開始說胡話了。”
這國度原本就是欒華子依照仲靈心中所想,勾畫而來,怎么會有什么黑衣人巫術(shù),莫不是那時海底混戰(zhàn),他們也進了幻境。
想到這種可能,司徒又?jǐn)嗳徽f“既然如此,我要即刻入宮,為皇上捉拿黑衣人!”
聽聞此言侍衛(wèi)一笑,好似周身壓力頃刻間煙消云散,歡喜道“若是總管知曉您深夜入宮查案,一準(zhǔn)高興壞了!”
我躲在司徒身后不曉得他這份對皇帝的焦急是真是假,但到底是因他才能順利入宮,待里那宮門稍遠(yuǎn)一些,便見到侯在暗處,臉色白了兩三分的宮婢,看樣子她在這也已經(jīng)等了很久。
微微額算是謝意,卻覺他那手未松開。
見我挑眉,他才跟著有所察覺,匆忙收了手說了句抱歉,只是那雙黑亮的眼睛中卻沒半分歉意,可見這個人為官之久,連心中怕是早已被官僚之風(fēng)熏黑了。
宮婢見我安然無恙,這顆高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是能穩(wěn)穩(wěn)落地,匆忙回了寢殿,裝扮上鳳冠,這才趕去了皇帝住的寢殿。
只是寢殿中并沒有司徒的身影,尋問診治的醫(yī)官也都說未曾聽聞司徒奉旨入宮,我點頭,心中仍是很好奇。
黃紗遮掩著,龍榻上的皇帝好似才剛?cè)肓藟糁校疫h(yuǎn)遠(yuǎn)瞧著沒兩樣,也不知那侍衛(wèi)為何要說瘋魔了,挑染了燈芯,又聽外圍暖閣中幾名太醫(yī)七嘴八舌討論的藥方,卻不曉得皇帝患的是個什么病。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時,皇帝猛跑過來說“你可瞧見本君那慘死他人手中的孩兒!還未滿月便夭折了”
我心中一頓,太子不就安然在寢殿么。
隨即聞聲而來的幾名太醫(yī)將皇帝扶回了龍榻,我尋了個空檔才問道“皇帝這得的是什么病癥,為何如此迅極?”
那問話太醫(yī)汗如雨滴般的揖手行禮。
而后才拿出了方子,怯生生的說“啟稟皇后娘娘,微臣家中世代行醫(yī),但卻實在沒見過皇上的病,臣惶恐啊!”
太醫(yī)院但凡能升到他們這職位,大抵都是些年過花甲的老人,此刻竟都束手無策。
若是天亮之時還不能尋到治病的良藥,怕是明日早朝便會傳遍朝野,屆時兩黨相爭天下豈能安平,也不知是為何,對混亂的朝堂,我竟一點也不陌生,好似經(jīng)歷過一般。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