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話好似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直至司徒離開時,也未能上前阻攔。
冥帝司站在臥房外,手中正端著一碗為我熬制好的湯藥,上方還騰騰冒著熱氣,說是待涼些時方好下嘴,我卻一抬手直接接過,痛飲而下,那苦澀的味道卻抵不過心中的酸楚,依稀紅了眼眶,還要強撐出一副呲牙咧嘴的笑來。
許是這笑容太過驚悚,只見冥帝司嘴角抽了抽。
誠然百年前他也曾見過這笑容,那時便是因昭華天君奉詔迎娶繆若做天后,酒泉初識。
可見這情字太過重。
重的讓人身陷泥潭,明明都已經將最重要的一切都忘了干凈,卻還止不住記著那個傷她最深的人,一顰一笑。
我將瓷碗與那表弟手里一推,翻了個身便環抱住自己倒在床上,任由眼淚洗刷著世界。
冥帝司無奈,只得緩緩退出了臥房,走至院中見那一抹沉重的背影,正負手而立,誰知他才剛剛上前,便聽昭華淡淡道“她可是獨自哭了?”話畢月光映在臉上,又讓人瞧不清此時是個什么情形。
想來那時心中也定是很痛苦罷。
一陣嘆息,冥帝司將手中的瓷碗又轉了個圈,說“帝司自打認識仲靈起,便只見她哭過三回,一次是天君在九重天奉詔迎娶繆若天后,二來便是在九幽地府得知復生欒溪無望時,再有嘛!就是方才了。”
忽而一陣輕咳傳入耳中,冥帝司聞聲愣了愣,這才匆忙欲上前提昭華探視,卻被他一手攔住,說“不必,十方圣水終究不是個能容身的東西,當年能派神兵看守,便已是猜到了后果,本君而今不過是勉強,也幸是入了這欒華子幻境中,才能多與她相處幾日。”
冥帝司神情愕然,追問道“天君,我那處還有些關于十方圣水的古籍,雖說都未曾言明其解法,但只要用些時間,定能將圣水化解,更何況魔君也在,帝司無能,魔君必然會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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