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順著草地緩緩流動著,昭華沒有去看那地上的異獸,只是微微抬眸看向林中,那片幽暗之中好似有什么在瞧著一般,那異獸本想取了他同冥帝司的性命,不知為何半會途退卻,嚇壞了膽子般撒腿要逃,被一擊致命。
冥帝司顫顫巍巍走到了跟前,輕輕踹了腳地上斷氣的異獸,卻沒看出那受傷的是個什么地方,不禁喃喃道“好歹也算是被玲瓏鏡護著的,怎么一晃神間就倒在地上,莫不是這進了幻境的人或異獸,都如紙糊了的不成?”話畢見昭華眉頭深鎖,便再沒了言語。
這異獸原本是生在元界,縱使禍亂也不過都是被籠統關在一處,縱使數量大了也翻不出浪花,即便入了欒華子幻境,見了這些個假人,異獸也沒必要嚇成這副模樣,疑惑被什么人在暗中無聲無息殺了。
除非,這異獸進了幻境見到了它所懼怕的東西。
緩緩揮了袖子,昭華將異獸極為血腥的尸體處理了,看了看不遠處的玲瓏鏡,又下了幾道屏障護著,生怕這林中隱藏著的什么破壞了這封口的鏡子。
昭華說“這幾日你我需交替著,來這里密林找一找別的!”
冥帝司是個聰明的人,一點極透。此刻若不是異獸出了問題,那便是這林中還有什么沒能看清,便跟著微微點頭,算是應下了。
見昭華二人漸漸離開了翠灣密林,躲在暗處的單雪陰狠的捶了下樹干,竟被人暗算了,轉身便隱入夜色。
也不知是在客棧中睡了多久,只曉得周身一冷,竟是不多時窗子被風吹了開,我將將下了床去關窗,只覺眼前一陣昏花,本不疲乏的身子一歪,又躺了下去,哪里曉得這屋子中多了一道身影。
皚皚白雪刮過臉頰,一陣輕笑傳來,我猛地睜開眼喊道“是誰?是誰在哪怪笑?”
那女子一身白衣垂落,冷笑道“才過了多久,你就已然忘記了所有的疼痛是從何而來,這世間唯有情字,最當不得真!”
我晃了晃神,方才想起她是誰來,許久,才回道“我生過場大病,病中昏迷將前半生的事情都忘了,這你應是知道的呀。”
那女子搖頭,抬手順了順自己的長,又輕笑道“你原本并沒忘,是他不想你記得罷了!”話畢從半空中飄落。
那許是她第一次離我這般近,很熟悉。
我拂了拂裙擺,迎上了她的步伐,說“你說的他又是什么人,我可曾見過,為什么我一點都不記得?”
她停住回眸一笑。
也是這一笑,讓我見到了一仙娥,一身鵝黃輕紗綴著,唯有一雙通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眨著,手中提著四五個酒壺,十分不符。
那仙娥緊趕慢趕說“今日正巧是王母壽誕,好多奉膳仙娥去取酒,虧了我機靈偷偷藏下幾壺,不然今日你便沒酒喝了。”
臥在屋檐上的另一名仙娥,笑道“論這九重天哪里的路我最熟悉,怕是浣紗殿的路都抵不過酒泉的,”頓覺這話中少了點兒敬意,又補充道“你方才說今日是王母壽誕,那我便不再去酒泉了,想來昭華也不喜歡,倒不如臥在這處等著云霞過來,與那人學學劍術論一論詞句更好,”一揚酒壺,痛飲三口。
鵝黃衫仙娥忙遞上兩壺,說“今日人頭都在別處,你好生在這睡著罷。”
眼看著鵝黃衫仙娥快步離開,那臥在樹上昏睡貪酒的仙娥,卻一轉身噗通一聲掉落下來,激起一陣云霧,我便是在這陣云霧當中,又回到了自己,見那白衫女子一臉淡漠,便猜到她能知方才所見,只是那兩名仙娥與我有何干系,便定了定神,問“你前后說了半天,也不知這兩名仙娥與我,有什么關系,更何況我一直在這雪地里活著,哪里是什么仙娥!”
那女子仰天笑了兩聲,才說“若不是你便不會有人死,也不會有人下了往生地,生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