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還是有一些膽大的村民,開始出門。
最初,金釵兒的確錯愕驚訝,可她又豈是等閑之輩,在灰影臨身的一剎那回過神,身形向后一閃,同時向上方劈出一掌。
茅草薄泥混搭的屋頂,登時轟塌下來。
在紛紛揚揚的草屑中,兩道拳頭大小的青芒出現,托著一抹紅影沖上了天空。
“呀,原來是青云門的兩位小哥哥,你們破壞本姑娘的洞房花燭夜,是什么道理?咯咯!”
脆生生的嬌笑停歇,只見金釵兒穩穩停在了夜空中。
喜服早已褪下,渾身只剩下一件紅色鴛鴦肚兜和一條紅綢褻褲。一雙玉臂交叉胸前,一對赤足踩在兩團青芒之上。
似仙,卻帶著魅惑眾生的嫵媚。
似妖,可又袒露柔弱女子的楚楚可憐。
在茅草屋頂轟塌時,杜必書迅疾展開山河扇,向前方一揮,茅草和椽木立時被扇飛出去,僅有零散的草屑落在熱炕處,將傻彪的身軀覆蓋。
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爛醉如泥的傻彪,根本不知外界的天翻地覆,無意識翻了一個身,繼續鼾聲如雷。
如果沒有杜必書二人的打斷,此刻他早已魂歸地府。
如果沒有杜必書這一扇,掉落的椽木也能把他砸得七葷八素。
揮扇完畢,確認傻彪安然無恙,杜必書騰空而起,操縱逆鱗劍堵在正東向。
正西,則是曾書書御劍滯空,冷冷盯著面前的妖女。
殘破的屋頂角落,小灰抓起一截樹枝或土塊,不停朝半空拋擲,齜牙咧嘴般嘶吼。
不單純是為杜曾二人助威,倒像有苦大仇深一般。
面對兩個青云高手,金釵兒沒有絲毫的懼怕,也不急著逃走,美目顧盼,忽又噗嗤一笑。
素手掩口,媚眼連拋。
“哦~~~我明白了,你們是打算加入本姑娘和彪哥的歡好中,來一場車輪戰?!苯疴O兒柳眉一蹙,面泛猶豫,“可是,人家吃不消的……”
“齷齪!”
“下流!”
杜曾二人齊聲怒喝。
若是沒有村民在場,杜必書還可能口花花與她探討辯論一番,現在只能秉持‘名門正派’的風骨。
有辱斯文可以,有辱師門不行。
壯膽湊近的七個村民,昂頭望著這一幕,心中想法各異。
“傻彪撿來的婆姨會上天,那就證明不是富家千金嘍?!?
“剛才兩位劍仙說她是‘魔道妖人’,看來真的是哩?!?
“要不要喊醒傻彪?可憐的傻彪!”
“好白……”
……
……
滯空的金釵兒,似乎猜到了這伙村民的心思,嫵媚一笑,朝他們揚了揚玉臂。
“各位好漢,你們真的眼睜睜看我這個弱女子被欺負么?”
一蓬粉紅在空中綻放,瞬息一閃,徑直向眾人的頭頂籠罩。
杜曾二人一直在留意她的動作,雖然不知道那粉紅氣息是何物,可還是迅疾出手。
杜必書手中的折扇再揮,一股強烈的旋風兜了過去,欲要將那蓬粉紅吹散。曾書書卻驅動軒轅劍離開腳底,筆直射向前方的金釵兒,分明要逼她收回法術。
“咯咯,郎心似鐵吶!”
金釵兒掩口嬌笑,青芒驟然濃烈如煙,將她的嬌軀遮掩大半。
軒轅劍一閃而沒,刺進了青煙。
在一陣清脆的撞擊聲后,淡紫劍芒竟然反向沖出,向它的主人奔襲而去。
曾書書并不慌亂,掐訣一引,軒轅劍劃出一條弧線,又刺向金釵兒的頭顱。
與此同時,罩向村民的那蓬粉紅,隨風飄散。
還不等杜必書收回山河扇,在那些村民所站的土地表面,驀地滲出七縷粉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