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唐國人?”
“他是婺國人。”
婺國,被楚國滅掉的婺國,還有以夾岸十里桃花的都城婺州,破碎的夢,我想我和此人大約有同樣的經(jīng)歷。
“婺國滅亡之前,我是去過婺州的,那兒的人最是謙和有禮,怎么此人——”我皺眉噘嘴道。
“他就這樣,恃才傲物總是有的,心底倒是不壞,接觸多了你便知道。”李伯丞一副很懂的模樣,我也不再多言,畢竟背后論人長短本不應(yīng)該,大概是因?yàn)樗麑ξ倚拇娼娴侔桑蛟S時(shí)間能夠改變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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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國棟對我的諷刺不是沒有道理,本來陳王是讓我隨侍太子左右,可我卻經(jīng)常把太子拋之腦后,獨(dú)自行動(dòng),過了半天才想起隨侍太子這么一回事。
想到太子今日還有騎射課,我覺得有必要盡提醒的責(zé)任。東宮外的長廊上我撞上了慌慌張張的太子,他右手攥著拳頭,一臉委屈。
我問太子這般心急火燎去哪里,他委屈地說道:“嬤嬤老是逼我吃這個(gè)糖丸,說是二皇叔吩咐我每日必須吃。”說著,攤開右手掌,手掌心中果然是三顆殷紅的糖丸,大約是攥得太緊,糖丸表面覆蓋了一層水汽。
我有些疑惑,每日必吃,那就應(yīng)該是藥丸,可太子身康體健的,沒見生病啊。
“既然是陳王殿下吩咐的,他也最喜歡你,都是為了你好,你就乖乖吃就好了,可是太苦難以下咽。”
“不苦,只是每次吃了,我的頭都好暈,好痛。”太子臉擰成一團(tuán),“我不想吃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陪侍太子的一個(gè)老嬤嬤遠(yuǎn)遠(yuǎn)地趕往我們這邊。
太子迅速往我身后一躲,在這過程中,三顆糖丸掉在了地上,有一顆被我不慎踩碎,殷紅的外殼里面露出烏色的粉末。
“殿下,你怎么不吃糖丸。”嬤嬤有些著急。
“我不吃,吃了不舒服,這根本不是糖丸。”太子從我身后閃出,又一頭扎入旁邊的灌木叢。
“殿下,殿下。”嬤嬤對著密匝匝的灌木叢空瞪眼,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來收拾地上的糖丸。
“嬤嬤,太子為什么要吃藥,他生病了?”
“哪里是藥,明明是糖丸。”嬤嬤神情略變,辯解道。
“若是糖丸,豈有必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