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三給宋全義下毒,嫁禍陳慶,隨宋全義一起反了的副將劉德豐,說是宋全義的人,不如說是容遠的人。在宋全義被下毒后,迅速接管五萬人馬,打著為宋全義報仇的旗號,鼓動眾將士,深夜攻城。這些人跟著宋全義反了,但和戎狄的關系并不太融洽,兩方人馬分兩路圍攻朔城。
容遠在涼州經營時間不短,西北好些將領都是他的人,若不是宋全義因著宋明歌之死和宋笙帶來的消息,突然反了,打亂容遠計劃,慕沉依著先前計劃來到涼州,也無法迅速將涼州掌握在手里。宋全義的反,從某些方面來說,方便了慕沉行事,但這代價,太大了,不是慕沉想要的。
從慕沉和鹽湖寨的糾葛來看,他行事,有些時候不比容遠好到哪里去,但在幾個地方,他有自己的堅持。成國公對他的影響很大,在西北、在軍營中,他能更多的為將士、百姓考慮。大概,也是因為這些堅持,他才與容遠不是一路人。
朔城外,更靠近宋全義反軍和戎狄大軍的山頂上,慕沉和幾人站在那里。在他們那個位置,能看見黑夜里火把微光,大致將幾分行動路線看在眼里。
跟在慕沉身邊的,是左副將手下之人,也是被打壓的成國公舊部。慕沉與陳慶說,要去找沈漸求援,事實上去找沈漸的,只是他從南陽郡主府帶出的人,而他,則親自去了離朔城比較遠的左將軍營里。
左將軍在慕沉證明身份及拿出將令后,并沒有如陳慶一般選擇相信他,反而懷疑他作假,要將他抓起來。慕沉直接砍了左將軍,拿出皇帝給的圣旨,讓羅安東接手左副將所率軍馬。
宋全義反后,左副將的不作為,已引起軍中好些人不滿,慕沉砍了左副將,有羅安東支持,很快接管了營地,帶著人秘密到了朔城外。
“陳慶怎讓人出城了,以他手里的兵力,對上宋全義和戎狄,只會輸得更慘,還是說他們想偷襲敵營?”朔城里的軍馬先離城,羅安東遠遠瞧著那架勢,覺著奇怪,陳慶并不是會冒險之人。
陳慶的計劃,與慕沉說過,只不過慕沉還沒有和羅安東說起,所以他覺得奇怪。就在慕沉想解釋時,宋全義這方,有了動靜。
羅安東繼續納悶,“宋全義也動了,是要夜襲還是,咱們怎么走?”
慕沉大致將朔城里的情況解釋一番,羅安東大駭,“西北還有多少這樣的人?”誰能想到,與他們一起戰場并肩作戰的兄弟,反手就能給他們致命一擊。
慕沉搖頭,“容遠在西北經營深,就目前探明身份的,就有不少人,還有藏得更深的。”還有一點慕沉沒說,容遠將銀子用在西北,都用去哪里了,憑容遠的手段,吳遠等人,必然不只為金錢為他所用。
慕沉和蕭青寧先前猜測容遠在西北養了兵馬,才需要那么多的銀錢,但以這些日子對西北各地的探查,又沒有發現可疑之處,著實令人費解。找不到容遠的后招,于他們,就是一個不知道時候會發作的禍端,很叫人不能心安吶。
此外,容遠和戎狄的關系,也很令人費解,慕沉只覺西北局勢蒙上一層迷霧,叫人看不透徹。
羅安東點點頭,西北情況之糟糕,他比慕沉更有體會。說到底,還是成國公府守衛西北太久了,是西北的主心骨,沒了成國公府,西北便是散沙,加之容遠在暗中謀算,如今的西北,已是篩子,仿佛從哪里都能射出一支利箭,叫大豐疼上一疼。
知曉朔城兵馬出城的原因,羅安東大致明白了慕沉的計劃,只是,“朔城的三萬人馬,加上咱們帶過來的三萬,對上宋全義和戎狄,還是不占優勢,打起來勝負不好說。”
“若是再加上五萬呢?”慕沉問。
羅安東急問,“殿下還有何后手,五萬人馬在哪里?”
和羅安東一起的樊明,琢磨著慕沉的話,忽然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