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覺著陌生,是他沒在蕭青寧身上見識過這般氣勢,覺著熟悉,是因?yàn)樗肫鹆水?dāng)初兵敗被俘,第一次見慕沉的場景。
呼延赫不否認(rèn)小瞧了蕭青寧,畢竟他之前看見的,聽見的關(guān)于蕭青寧的事,還不夠叫他真真切切知道,眼前這位美麗女子,有著不熟男子的才能、手段。他這些日子纏著蕭青寧,除了慕沉不好說話的原因,也有看輕蕭青寧的原因。
這時候,被蕭青寧忽然點(diǎn)破心思,再看她這一身氣勢,呼延赫不得不承認(rèn),他先前對蕭青寧還不夠重視。
“小王失禮,還望王妃勿惱。”呼延赫站起來給蕭青寧賠禮,直到這時候,他才真真正正將蕭青寧放到了平等的位置上。
蕭青寧也不是那種不知見好就收的人,呼延赫有誠意,她自會報以誠意。
“五王子有這心,便夠了,快坐下,有事情慢慢說。”蕭青寧露出笑容,身上氣勢斂了七分。
呼延赫:“本王子如今處境艱難,是誠心想與你們結(jié)盟的。王爺、王妃若助我執(zhí)掌戎狄,我愿與王爺定下盟約,我在其位時,尊大豐為上國,開通商之路,引戎狄汗血寶馬入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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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呼延赫前面說的不能叫蕭青寧心動,最后一條,便叫她不能拒絕了。關(guān)內(nèi)的馬種,不比關(guān)外健壯,在草原上,大豐的騎兵隊(duì)伍,先天便弱于戎狄。可以說,戎狄優(yōu)良的馬種,是他們一個保命的手段,呼延赫愿意引馬種入關(guān),可謂是很大的誠意了。
不過,呼延赫誠意越大,只怕他面對的困難也越大。
蕭青寧琢磨著戎狄的形勢,突然說道,“五王子想著與我們結(jié)盟,借我們之力奪權(quán),只怕要對付的,不是呼延烈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呼延赫也不再隱瞞,“王妃聰慧,若只是與我那三哥相爭,確實(shí)用不著借助你們之力。我說過了,呼延烈有能力,但太自負(fù),對付他,不是沒有法子。”
蕭青寧想著慕沉對呼延烈、呼延赫的評價,還真應(yīng)了。
慕沉讓呼延赫在王府住下,自然也是有打算的,比起呼延烈來,慕沉更希望呼延赫執(zhí)掌戎狄。用慕沉的話來說,呼延烈自大,好對付,也難對付,那樣的人,若是失了智,便叫人頭疼了。但呼延赫不一樣,呼延赫自傲歸自傲,但識時務(wù),這樣的人,你若能叫他從心底畏你,能省不少事。
蕭青寧想的差不多了,開口道,“五王子在戎狄,不如三王子手握兵權(quán),卻能在呼聲上壓過三王子,除了戎狄王的喜愛,想來你的母親,也出了很大的力。你的母親,給了你扶持,也牽制了你,五王子想與我們結(jié)盟,是想擺脫這份控制,我猜的對與不對?”
呼延赫:“王妃叫人刮目相看。”
蕭青寧不意外這個答案,接著道,“那五王子,是為著什么,要反抗你的母親呢,要知道,她能幫你很多?”若是不能弄清楚呼延赫忽然反抗的原因,不管是她,還是慕沉,都不會去冒險的。
呼延赫眼底浮現(xiàn)掙扎,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為了那云雅。”
這個答案,倒叫蕭青寧好生意外。
呼延赫接著說道,“是母親逼著那云雅和親的,我沒有本事護(hù)她,還要她犧牲自己來護(hù)我,我不是草原男人。”壓抑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呼延赫反倒好受不少。
“原來那云雅公主和親,還有這原因。”這倒是她和慕沉先前沒想到的,只不過,“五王子既然這般在乎那云雅公主,如今那云雅公主卻在四皇子府上,五王子的誠意,我是看到了,但說句難聽的,本王妃不敢相信五王子啊。”
呼延赫:“京中之事,乃迫不得已,而選擇四皇子,也不過是為著一個拖字,要是當(dāng)初王爺能同意,如今那云雅,應(yīng)該是在景王府的,如此王妃可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