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將箭矢搭在長弓之上,雙足緊扣與地面之上,身的力量,順著肌肉,一點一點的匯籠到雙手,然后緩慢的,將那長弓拉圓。
倏忽之后,陳明的雙手,便是一抬!
在那長弓抬起的剎那,尖銳無比的刺痛感,在太攀的周身上下,蔓延開來。
不能中箭!箭矢的破風聲中,瞬息之間,太攀便確定了自己的這想法。
這一根箭矢,雖然不至于要了自己的性命,但若是落到了實處,這一根箭矢,絕對是足以將自己給釘在山石地面之上。
然后,毫無疑問的,那鋒銳的長劍,會在頃刻之間,將無法躲閃的自己給切開!
抬起頭顱,太攀的瞳孔緊縮,瞳孔當中,那箭矢烏黑的箭頭上,閃爍著幽幽的寒芒。
太攀渾身的血肉,都似乎是爆炸了一般,血肉當中,無窮的熱流,盡數聚攏于他的雙眼,他的頭顱,然后,那箭矢的軌跡,以及落點,清晰無比的,映照于太攀的腦海當中。
“崩!”幾乎是和弦驚的聲音同時響起,太攀三丈多長的身形,也是猛然間炸開來,往上一彈,讓人完分不清,那弦驚的聲音,到底是出自于陳明手中的弓弦,還是出自于炸起來的那三丈多長的而大蛇。
一瞬之間,太攀的身形,似乎是飛了起來一般,離地而起七尺有余待到那弓箭從太攀的身下而過,帶著爆裂的聲音,穿透山石地面,僅余半截箭桿尾羽不停的震顫著的時候,太攀彈起來的身形,也是有些無力的落下。
強忍著腦海當中的眩暈之意,太攀在空中盡力的調整著自己的身形——在他的前面,那一位低伏著身軀的老卒,已經是往前低低的飛撲過來,手中的長劍,借著這飛撲的勢頭,以及其身的重量,在空中畫出一個豎起來的弧線。
這一劍,對準了太攀下落的軌跡,分明是要將他開膛破肚,亦或是一分為二!
而在那牛車之后的斑斕猛虎,亦是在同一時間,咆哮著,四足在地上用力,對著另一位老卒,撲了過去。
長劍所畫出來的豎弧,在太攀的腦海當中,清晰到了極點,半空之上,太攀拉動著自己周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每一節骨骼,竭盡力的調整著自己的身形。
他并不指望,以此徹底避開這一擊,他只希望,自己落在那豎弧上的時候,能夠避開那致命的傷害,哪怕只偏移了幾寸——相對于被開膛破肚亦或是一分為二,舍棄掉一片血肉,太攀也是完可以接受的!
“駕!”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時候,一聲炸雷般憤怒無比的聲音響起。
那一架已經停下來的牛車,突然的,就朝著太攀,奔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