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鄧前輩。”太攀心中微寒的同時,也是朝著那聲音所在,拱了拱手。
“前什么輩啊,只不過是一個在這囚牢水獄當中等死的老朽而已。”老道人鄧明通的聲音,依舊沙啞,沙啞當中,盡顯疲態。
“不說我了,你們幾個小輩,又是犯了什么事?”鄧明通問道。
“實在是一言難盡。”嵩明道人的言語之間的興奮之意,也是陡然轉做了惆悵幽怨。
“那就慢慢講。”鄧明通也不著急,“反正在這水獄當中,時間多的是。”
“晚輩嵩明……”
“出身于……”
嵩明道人緩緩的將前后之事,細細講了出來,最后,才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事情就是這樣了。”
“魘鎮詛咒之術,便是老道也不敢輕易觸碰,你們幾個小輩,倒也是大膽。”鄧明通沉默片刻之后,便是出聲。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一代的小輩,著實出色。”
“那小輩,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出聲?”
“是看不起我老道么?”感慨一句之后,鄧明通便是將自己的注意力,落到了太攀的身上。
“晚輩云行舟。”太攀沉吟片刻,將嵩明言語當中的信息消化完畢之后,便是應了一聲。
“云上行舟?”
“其志不小。”
“不過一步而成元神,不損根基,你倒也稱得上這個名字。”
“云小子,此事你是受害者,這灞水之神,斷然不會因為此事為難與你,相比些許時日以后,你就能夠從這水獄當中離開。”
“到時候應承老道一件事可好?”鄧明通斟酌著自己的語氣,言語之間,絲毫沒有半仙巨擘俯視人間的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放心,老道也不叫白跑。”沒有等到太攀的回應,鄧明通便又是出聲道。
“老道修行數百載,自問一生所學,也還算是廣博。”
“宗門所傳的功法,神通等等,不宣之于外,但老道自行收集推演而來的一些法門秘術,于你而言,或是頗有進益。”
而太攀這個時候,也是猶豫了起來。
雖然還不知鄧明通所傳之信息是什么,但想來,這信息對于天師府而言,很是重要,否則的話,這鄧明通也不至于是念念不忘。
只是,就立場而言,天師府和萬靈山,是絕對不可調和的,于天師府有益,那就代表對萬靈山有害,就本心而言,太攀是絕對不愿意替鄧明通傳這個消息的。
而且這訊息既然如此重要,那天師府未必能容得下太攀知曉這信息——以己度人,就太攀自己而言,若是有人知曉了自己幾位緊要的一件事,那自己也不會任由這人或者離開。
也就是說,若是替鄧明通傳了這一個消息,那這個消息對天師府而言,越是重要,那太攀傳訊之后,從容離開天師府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更何況,縱然是天師府主事之人心胸豁達,但為了驗證,太攀少不得要經歷一輪又一輪的查驗,而這些查驗,未必沒有可能令太攀的身份暴露。
九大宗派當中,天師府最沒有門戶之見的宗門——天師府的鎮派經典,太平清領經雖然不曾外傳,但太平大道經衍生出來的法門,如太平經這般同樣是直指合道半仙的經典,天師府卻是絲毫不曾藏私,只要能夠斬殺足夠多的妖靈,無論你是其他宗派的弟子,還是散修,都能夠從天師府中,換取這些經典法門,而同樣的,這些衍生出來的經典法門,在經過無數修行者的推演之后,又回饋到太平清領經本身,令太平清領經,越發的完善,越發的包羅萬象。
但同時,天師府也是最嚴守種族之別的宗門——在最極端的時候,天師府甚至是宣稱過,為了誅除妖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