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有些坡腳,先前也不是這樣,聽王念遠說是他們來的那天不小心磕到得。不過也是她本就兩眼看不見,平日里磕磕碰碰也是常態。
一行人走了不大會兒便走到了姑蘇江畔,江中一朵朵火蓮在水面飄搖,一片江水一片花。年輕俊俏男女在河邊兒卿卿我我,情濃自然相依。
王念遠很是高興,帶著猴哥兒花臉兒在人群中來回穿梭,惹得婦人生是怕他撞到什么嬌貴的富家公子,小姐。
春花也站在姑蘇江畔,微涼的風拂過耳畔撩起縷縷長發,似是在安慰這個命苦的女子。即便是沒有眼睛,她依舊風姿綽約,即便一身粗布麻衣,依舊翩翩如仙子。蕭九遙看著這個站在姑蘇江畔的瞎女人,若是有一雙眼睛的話,她應是會更加漂亮吧。
站在姑蘇江畔的春花雖是看不見滿江承載這千百年輕人相思的蓮花燈,但是她卻能感受的到。
夫君在那頭,她在這頭。
熱鬧的江畔也不缺少一些富家老爺,這個時候在江畔溜達說不準還能搶一個美妾回去,在這里的年輕人多是兩情相悅卻得不到家中支持的。若是見到一些美貌女子,隨意打聽一下,在朝家里送些銀錢,使些小手段,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成了。
這不,江畔珍正有一位身形矮胖,長相粗鄙的富家老爺在哪里晃悠?這富家老爺留有兩撇山羊胡兒,身后跟著四五個五大三粗的家丁,眼睛肆意在江畔邊兒的一些妙齡女子身上打量。
忽然那位老爺的眼睛釘在一位女子身上,正是站在江邊兒四年夫君的春花。
富家老爺帶著家丁大搖大擺走過去
“喲,這不是春花妹子嘛,還記得我不?”
春花原本望著漸漸遠去的蓮花燈,心中五味雜平。富家老爺這一聲將她喚過神兒來。
“小女子不曾見過您,怕是老爺看錯人了。”
春花見那位老爺衣著華貴,身旁還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家丁,施了一個萬福,規規矩矩說道。
她撒謊了,她認識那位老爺,當年在瀟湘館的給人彈琵琶的時候就見過,這位是姑蘇東城有名兒的商賈——張堯。家財萬貫,極為好色,乃是瀟湘館的常客。春花又怎能不與他相識。
“如今春花妹妹也是學會說謊了,當年在瀟湘館,本老爺曾花百兩銀子聽你一曲兒呢,才是過去沒幾年就不認識了?”
張堯一臉壞笑的看著春花說道。
張堯對春花垂涎已久,當年春花在瀟湘館是出了名兒的漂亮,那時候的她眼睛還沒瞎。就是賣藝不賣身,只管在瀟湘館里彈琵琶賺一些賞錢。甭管是幾千兩黃金白銀,就是打不動她。
張堯當年便是極喜歡看她的那雙眼睛,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將她搶回家。但畢竟這個名聲在姑蘇擺著,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搶去,這幾年恨得他是牙癢癢。后來不知怎得就沒有再瀟湘館見過她,再過些時候從老鴇口中得知,她跟一個窮書生成親了,就再也沒有見過,今日可算是給他遇見了。
瞧見春花正臉兒后有些吃驚,沒想到當年那般漂亮的一雙眼睛竟然給瞎了。但張堯還是心懷叵測,便是瞎了又怎樣?她依舊風姿綽約,那些大家閨秀也不及她三分。張堯不想有過多的麻煩,直接甩頭兒示意家丁將其綁回去。
那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常年跟著張堯,便是一個眼神兒就可會意。幾個漢子瞬間就將春花綁了起來。春花的驚呼聲引來江畔許多人圍觀,卻是沒有一人敢向前相助,這里六成以上的人都認識這位姑蘇商賈。
春花的驚呼聲引來了不遠處的蕭九遙,就連王念遠也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死死抱著一位家丁的小腿兒。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便是在大力氣也比不過一個正值當年的壯漢啊,哪漢子抬腿便將王念遠甩了出去。
王念遠繼續撲來,再次甩去,直至被摔出四五次后,這小家伙已經被江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