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覺得頭疼,蕭九遙又重新躺回床上歇息了一會兒,待到再次醒來之時,桌子上擺著一口白瓷青花碗,碗里蠶臥著一條鯽魚。
絳珠還真給做了一碗姜絲鯽魚湯,蕭九遙從床上下來后,正趕巧絳珠拿著碗筷兒走進來,見蕭九遙再次醒來,依舊是沒給他什么好臉色。蕭九遙心思忐忑的坐在桌子旁,難不成珠兒是嫌自己昨夜喝酒喝多了?手中勺子探進白瓷碗中,輕聲說道
“昨夜湊在一起,喝的高興,多喝了點兒。”
果然,絳珠開口了
“一頓酒喝了三千兩銀子,確實喝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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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兩是多少銀子?在長安的話三十兩銀子便可以盤下一間不大不小的酒館兒。
蕭九遙臉色一變,隨即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果然,懷里揣著的哪一沓銀票沒有了,接著神色尷尬的看向絳珠
“銀票呢?”
絳珠冷哼一聲,撇過頭去,說道
“銀票不一直在公子身上?這會兒怎得問珠兒了?”
放下手中的勺子,蕭九遙拽住絳珠胳膊輕輕搖晃,說道
“好珠兒,你可就告訴公子吧。”
接著蕭九遙眼珠一轉,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試探說道
“在孫天師哪里?”
絳珠依舊沒有動靜兒,蕭九遙再次說道
“在任道長哪里?”
絳珠起身甩下一句便走出了屋子
“在誰哪里都不知曉,公子還是先醒醒酒吧。”
手指夾著勺子輕擊白瓷碗兒碗邊,發出清脆細微當當聲,如是冬泉擊山石。蕭九遙一手撐著腮幫子,心中忖思
在珠兒的反應來看定然不是孫天師也不是任松,這樣一來桌子上只剩下趙淳,江月禮和秀秀,趙淳出身帝王家早就對這些黃白之物失去了興趣。至于秀秀更是不可能,她不過是一個性情單純的孩子,就算是自己真的將那些銀票給了秀秀,以她的個性,隔日定然會給送回來。這樣想來的話就只剩下江月禮
蕭九遙倒吸一口涼氣,會是那個待人謙遜有禮的江仙長?
吃完絳珠做的姜絲鯽魚湯后,蕭九遙打算去玉虛殿走一趟,就是為了那三千兩銀票也得走一趟。記得孫天師給他們說過,玉虛殿在三清閣旁邊兒,座落在道觀的最北處。他們一行人住在摘星門與龍虎門之間的幾間小屋兒之中,只要過了龍虎門一直朝北走去便是。
一路之上蕭九遙心里盡是琢磨著如何給江月禮開口了。原本極遠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
望了一眼那塊布有裂痕的牌匾,蕭九遙沉下一口氣,抬腿邁進玉虛殿中。首先從畫像之中走出的不是江月禮而是任松,看見任松那張不怒自威的臉,這一路上準備說的話,竟然一下子忘了大半兒,猛然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還是任松率先開口說道
“蕭道長可是有事?”
蕭九遙避開任松目光,盯著江月禮的畫像,說道
“弟子確實有些事,來找江道長。”
任松望了一眼畫像,說道
“師兄在那方天地之中教鄭姑娘符箓之術,不知何時能出來。”
蕭九遙悻悻走出玉虛殿突然在幾處臺階兒前停住腳步,撩起長袍坐在臺階兒上,背對著任松說道
“那弟子在這里等著江仙長出來便是。”
任松剛要開口說些什么,玉虛殿中畫像之上蕩起一陣如水波般的漣漪,江月禮從上面翩然而下落在大殿之中,望著坐在門檻兒上的蕭九遙笑意盈盈說道
“蕭道長在等貧道?”
真是說到就到,不過到的卻是讓蕭九遙沒有一點準備。屁股還沒坐熱的蕭九遙又從臺階兒上站起,說道
“江仙長,可,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月禮望了一眼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