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像,感受到了她的無助和悔恨。
“那個人若還活著定讓他生不如死。”神荒很聽話,只是心里暗暗想著,并沒有插話。他只是將懷中之人抱得更緊,下巴輕輕摩挲著女子發絲,眸色卻有了變化。相識以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東方懸壺,她抱著自己嚎啕大哭,哭得歇斯底里,哭得肝腸寸斷。記憶里從來是灑脫老成,舉重若輕。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緊緊相擁,輕撫著她的后背。
“來喝合巹酒了!”神荒扶起女子,將那盞特殊的酒喂人喝下。女子許是哭累了,并沒有太過在意其中特殊的味道,乖乖地喝下后,就沉沉睡去了。他看著睡熟的女子,微顫的睫毛上還帶著淚珠,用手輕輕擦拭著東方懸壺腮邊和眼角的淚痕,說道:“睡吧,那個道人我會幫你找到。”
神荒閉著眼向身側摸空了,一骨碌坐起來,環顧四周不見東方懸壺的身影,心中一驚,她竟然不辭而別。昨夜與我說的那些,是去尋仇了?還是回離殤宮?陷入思緒之時,感覺腳邊有活物。一看竟是白狐叼著這個手帕蹭著他的腳。
“她留下的?”神荒拿起手帕,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打的什么啞迷。忽然他想起女子與他在一書梨花處與他講的。
“她莫非嫌我老?難道是我昨晚太過拘謹了?”神荒覺得起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打擊。直接就闖了離殤宮的宮門。此處機關精妙,但這也只能攔住那些道行不深的人罷了。
“東方懸壺,你給我出來!”他是越想越氣,想著逮到小丫頭一定要讓她知道什么自己最晚是多么地憐香惜玉。
究竟誰更像登徒子多一些?
“不瞞公主,我見那女尸指甲所涂不像是民間女子所用,一路追查,發現是專程進給皇宮的用品。但這宮里,據說不同的宮殿不同身份的人所用的豆蔻都有所不同,一時在下也不知那女尸該是何身份,恐怕打草驚蛇,這才私自過來。”
“何況在下身為一介暗探,與那些官府注冊過的探子自然是不同的。”他說著,眼底適時露出一點感傷和憤憤不平來,“宮中之事這般復雜,怕是大人們見了此案也不敢輕易查問,若是知道在下私自查案,恐怕還免不了責罰。”
“在下本也不該將身份透露給公主知道,只是看公主應當是良善之人,即便舉止稍微熱情了些在下擔心公主誤會,這才自證身份。”
“不知公主可否能夠幫助在下一次嗯您可知誰家的宮殿女子使用的是楓紅色的豆蔻?”
明月迢迢,稀星如綴。
山腰的涼亭中,竹簾拉開半面,圓石桌面上,酒壇空了一半,玉盞稀稀落落的放置著,有一兩杯中,還有些許酒水不曾飲盡。
山風遠來,松聲濤濤,自半面竹簾中貫入,吹散半月亭中縈繞的涼氣。
亭中,東方明倚靠崖邊廊椅,輕輕擁住懷中女子。
衣袂相依,墨發相纏,相互旖旎。
初初被暖衣大膽的倚靠時,東方明有些不自在,這點兒不自在,很快又化為不舍與歡愉。
他喜歡暖衣這樣,心尖都被填滿,然而盡管有剛剛的親昵,他依舊不敢胡亂碰觸暖衣的肌膚,只能一手半摟住暖衣的纖細的腰身,一首溫柔的幫暖衣的略微凌亂的發絲,一縷縷的理順。
手指碰觸到暖衣圓滾滾的發髻上的發簪時,東方明從儲物袋時拿出以前常戴的云紋白玉簪插·入她的發間。
眸光如微醺的酒,柔聲道:“我不會還你青玉簪了,這只算賠償……”
落日崖的夜晚極靜,唯有月明風清,以及暖衣絮絮叨叨的聲音。
她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叮囑,東方明便一個字一個字的細聽。
他從字語間品出了離別之意,同樣品出了關懷之意……
可是,明明在乎,這姑娘依舊要離開。
阿明,你要好好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