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劍圣那破云一劍,瀘沽山中的天地之力漸漸消退。
萬里之內,原本懸浮于空中的助勢之劍,紛紛墜落,大批江湖中人出現在了市井荒野,多是為了尋找佩劍,有人罵罵咧咧,卻無人敢與這造勢之人討個說法。
百里靶場,黃天心與唐婉緊緊相擁,山門內眾人皆是欣慰。
張芹走出了靶場,與老舵主一同進了內堂。
那老舵主看了王越一眼,眸中盡是感激之情,卻沒有太多交流。
想當年,老箭神黃天照離了山門,入世從軍,誓要與西蜀共存亡,種種因果不言而喻,劍圣王越豈能推脫得了責任,瀘沽山與晉王陳家總該有些芥蒂,但今日劍圣之恩,山門眾人亦會銘記于心。
“我道是誰弄出這么大動靜,劍圣大駕光臨西京,怎也不知會一聲。”爽朗笑聲從空中傳來,一位中年男子落在了劍圣身旁。
那中年男子濃眉大眼,在陳玉知看來,此人應該極有正義感。
“在下燕舟,乃是西京城主,參見九皇子殿下?!?
西京城主消息靈通的很,早已知曉陳玉知入涼之事。
“燕叔叔不必多禮,我現在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标愑裰S口說道。
“既然來了,還躲躲藏藏干嘛?”王越對著某處方向喊道。
空曠靶場附近,無端出現一名紫衣男子,渾身包裹的嚴實,透著陰森濃郁的氣息。
“死老鼠,這么多年還是這般模樣?!毖嘀蹖χf道。
陳玉知看得出,三人是熟識,雖然話一個比一個少,這奇葩組合,頗是怪異。
“多年不見,可要過過招?!蓖踉秸f道。
燕舟連退數步,“您可得了吧,我這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了,要不你和如今大名鼎鼎暗影刺耍耍?”
紫衣男子說道“可。”
兩道流影瞬間轉戰百里,再無蹤跡,只是偶有山崩地裂之聲傳來。
西京城中,那些剛剛消停下來的劍器,又一次起舞顫動起來,鬧的許多人苦不堪言。
燕舟對陳玉知說道“不要見怪,我三人乃是師兄弟,多年不見自然要比劃比劃。”
百年前江湖有一位劍魔,無門無派,亦正亦邪,晚年收徒三人,王越走了那正統劍道,修為境界最是平穩。
西京城主燕舟走了那最為冷門的無鋒劍道,如今是何境界無人知曉。
而那紫衣男子蕭秋風,入了隱元會,如今江湖人稱暗影刺,天字第一殺手,一把軟劍殺人于無形。
百年前的江湖,驚艷之人輩出,那劍魔隨手調教出的弟子,已然成了百年后的中流砥柱。
半炷香后,劍圣回歸,卻不見蕭秋風的蹤影。
“走了?”燕舟問道。
王越點點頭,“這家伙,一點也沒變,每次打輸了就跑?!?
陳玉知在一旁汗顏,能如此評價這江湖第一刺客之人,恐怕也就眼前這位了。
“年輕人不要想太多,屬于你的世界,才剛剛開始?!蓖跚坝饘捨康?。
黃天心攜著唐婉來到了劍圣跟前,三拜王越救命之恩。
“無需多禮,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當晚,瀘沽山內,黃天心與唐婉拜堂成親,劍圣王越證婚,小兩口也算是苦盡甘來,山門內一片祥和之氣,但如此場景,有些人又免不了觸情傷情了。
陳玉知和那西京城主甚是投緣,勾肩搭背飲酒暢談,成了那忘年之交,若不是有城主身份約束,說不定兩人已經結拜成了兄弟。
劍圣王越微微一笑,這江湖與廟堂局勢瞬息萬變,可總有少數人,不愿隨波逐流,他們不忘初心,不失本心,對天地懷有一絲最原始的敬畏。
“陳玉知,老哥我告訴你,別練那勞什子的刀了,跟我學劍怎么樣,老哥我把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