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陽氣運監,道人托鼎直至九龍聚藏,包馱馱見計劃即將實現不禁面露喜色,言道:“端松道長,涼州山高路遠,你們辛苦了!”
張端松一路奔回盤陽確實有些疲憊,言道:“包監院不必客氣,各取所需、各出其力而已。”
黑石塔上,道人掐指而算定生死,忽升怒意直破蒼穹,盤陽云散。
張玉蟾遇害雖說有人推波助瀾,但揮刀之人乃是陳玉知,這賬自然都得歸于其身,一襲黑袍消失在了國子監,雖說答應了晉王不對陳玉知出手,但如今龍虎山折損一位中流砥柱,這口氣可沒那么容易咽下,一切皆為大局,若再留青衫存活世間,只怕又會出現許多幺蛾子。
張昏年扶搖而上,將要離開盤陽時停下了身形,面前懸著一把古樸寶劍,沒有劍意與殺意,僅有那令人自愧不如的浩然正氣,他問道:“武當真打算與龍虎山撕破臉皮?”
如老僧禪定的道人不知何時也到了云間,面無波瀾眸無情。
“武當順勢而為,只求證得天地浩然,從未將龍虎山放在眼里,至于你說得撕破臉皮,十年前便已經不復存在!做了不堪之事尚能原諒,但把自己標榜成善人實在有愧天道!”
純陽劍一聲嗡鳴主動出鞘,似是在為當年之事耿耿于懷,佩劍尚且如此,況道人乎?
呂靈匣以洞玄之姿一劍脅迫張昏年退入國子監,繼而又回城頭盤坐不動,只是這一次并未緊閉雙眸,而是朝遠方眺望,言道:“呂靈匣在此恭候!”
龍虎山巔,張天師亦算出了師弟遇難,卻沒有急于下山報仇,而是靜靜等待時機,青衫已然有了一股大勢,正所謂大勢所趨不可撼,就算他今日下山也討不到好處。沒想到從前在橘子洲畔可隨手捏死的小螞蟻,已經成長到了這一步。
慶陽城外垂柳旁,女子出塵絕色,系著馬尾辮與黑色錦袍裊娜娉婷,腰間一把佩刀更讓人難以靠近,她將海棠糕放在盤子里,緩緩置于墓前,言道:“那家伙不靠譜,走到哪里都會惹些麻煩,也不知會不會來探望您?!?
陸小音拔出了雙股,朝對遠處揮刀不斷,許久后額前滲了些香汗,她將彎刀歸鞘,言道:“師傅,如今心境極佳時我已可揮刀疊八刃,差些也有六刃呢,沒讓您失望吧”
女子想起了當時在西府軍的日子,有個傻瓜總會在酒后跑來教自己兩招,還想掩藏酒意瞞天過海,雖說最后免不了被踹上幾腳,但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也不知他今朝身在何處,但無論如何只要平安便可。
陸小音又與“師傅”聊了一會兒,臨走時言道:“師傅,你甲子刀客的擔子由我來扛,走了,下次再來探望您!”
風沙漸起,一人漸漸走遠,也不知去向何方。
幾經波折確實沒有時間休息,陳玉知將小雜毛與花骨安排在了慶陽客棧,同店家借了個盛放糕點的盤子,徑直朝外走去。
店小二想不通透,先前的女子與這青衫都問自己要盤子,一人買一人借,他實在不明白客棧中的普通小盤有什么特點。
待到垂柳下,陳玉知盯著一盤海棠糕愣神許久,繼而朝四處高喊:“小音!你在何處?”
李沐梁雖然會來探望雷老,卻不知他喜歡錦觀城中的海棠糕,當今天下唯獨自己與陸小音知曉,四處吶喊無人應答,陳玉知心中生出一股無力之感,為何自己又來遲了一些,若能加快腳步,說不定真能找到陸小音的蹤跡,無奈下青衫坐在了墓碑前,嘆道:“老家伙,你說我是不是很失???連心上人都抓不住,眼睜睜瞧她如沙粒一般從指縫溜走,從前如是,當下如是?!?
一陣風吹過,陳玉知仿佛被人敲了個暴栗一般,雷老似乎開了口:“臭小子,男子漢大丈夫!總這般唉聲嘆氣像什么樣子?看人不爽你就砍,喜歡誰就拼命追!芳華不等人,姻緣終會散,你給老子抓緊時間,我想瞅著你們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