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所有人皆十分不解,連曲蘭也未曾聽李延山講過此事……
將軍唯獨瞥了瞥陳玉知,雙眸似乎在闡述一言難盡,嘆道“這事情與你也有關系,當年你助雨亭向天續命,曾言明須做上三件好事,故雨亭便善謀皆施,其中一件事便是把因故流
放至軍中的苦役統統釋放,后面的事情你們也該明白了……”
陳玉知并不意外,這郭雨亭當年便號稱四府第一智囊,由此布局也不算什么大手筆,但這一念之仁興許還真能成為救命稻草!
女子卸下銀盔隨手丟棄,疾風駿馬散長發,眼中依舊只有陳玉知一人,但此時卻紅了眼眶,碎道“你明明在四處躲避西府軍,就算到了西京也未曾想歸來一敘,今日又為何要舍身替我們擋下王越,你告訴我……究竟是為什么!”
本是山中不歸客,卻因濁酒留風塵,黑袍劍客從馬岱身側取下一袋行軍烈酒,猛然一口氣灌下,言道“沐梁,我知道你怪我怨我,從一個大家閨秀蛻變為將領的過程一定很難受吧……這輩子我虧欠你們的太多,但命格一事本就無奈,我只想你們都平平安安,僅此而已!”
女子不言不語,將軍稍顯遲暮,五郡之外暗藏殺機,一千玄甲龍騎視死如歸,唯獨陳玉知抬頭望天,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豫州與并州交界,一處絕高山脈之上,陳天耀坐著木輪椅凝望盤陽,身后一人赫然是北府軍師荀于,他疑惑道“王爺,您既已修得雙龍釜御,為何還要終日以輪椅出行?”
陳天耀淡去往昔戾氣,似乎成熟了許多,淺笑道“雙龍釜御自然可行走自如,但我想時刻提醒自己不忘仇恨!當年李延山在盤陽大殿之上揮動金鞭的場景至今仍歷歷在目,前些年每逢陰雨天便痛不欲生!冀州戎犬這一處鳥不拉屎的狗屁地方意味著什么你可知曉?父皇當年已經徹底放棄了本王,所有的一切皆拜陳玉知所賜……”
荀于不敢多言,恭敬道“探子來報,陳玉知一劍撼退王越,助李延山順利逃離盤陽,代價頗為慘烈!”
“什么代價?”
“修為盡失!”
陳天耀霎時捏碎木椅,起身一步扶搖遠去。
戎犬大旗高高飄揚,四萬士卒離開兩州交界處,直面東南方向襲去,手中一柄柄鋼刀格外鋒利!軍師荀于遵循戎犬王安排書信一封,百里加急送往四皇子陳謙岐駐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