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俞,陪伴在秦蘭身邊的便只有她一人。
江半把保溫桶放到了桌臺邊,沖她笑道:“我煲的湯,嘗嘗?”
“什么湯?”
“烏雞湯。”
“我不喜歡吃雞。”
“......”
都說小孩子一生病,就容易變得嬌縱,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只是小孩子,成年人也一樣的。
秦蘭確實沒多好的胃口,相比起吃她更關注別的:“這幾天怎么都沒有看見小也?”
“......”
江半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瞞著吧,鐵定是瞞不長久的,遲早都會東窗事發;坦白吧,又怕她為自己擔心這擔心那,搞不好一時操心過多了,病情又加重了,真是左右為難、進退不得。
但秦蘭察言觀色的本領比她想象中的細致,見她鎖眉深思欲言又止的模樣,明了了幾分:“和小也鬧矛盾了?”
小也小也小也...您能別叫那么親密嘛,她暗自在心底腹誹。
“嗯...”
“什么原因?”
看看,這不就是么?無論她怎么回答,她是鐵了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江半也鐵了心要在此事上和她周旋,賤兮兮地道:“要不然您先跟我說說...您都和江凱嘮叨了些什么唄?”
“......”
秦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她別開臉,忿忿道:“能有什么?你罵也罵過了,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們姐妹倆如今都好好的,我實在犯不著跟他較這個勁,總之沒必要為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
“牛逼!媽,您簡直就是我的精神領袖啊!”
“......”秦蘭翻了個白眼:“聽說你讓他住你那兒去了?”
“對啊,不打緊的,還能膈應膈應那狗房東呢!”江半嘿嘿笑:“讓您生命中毀了您的兩個男人同住屋檐,也是一出好戲啊,說不準這會兒就在互相掐架呢。”
“......”
秦蘭性子爽朗,在感情反面亦如是。
從發現了真相后,她便把自己投入到對方身上的情愫一點一點地收回來了,更別提往鬼門關走了一遭,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能有命重要么?沒有。
所以提起房東那檔子破事,她沒什么反常,不尷尬也不可惜,只覺得有點兒悲哀,悲哀自己到了這把年齡,竟然還經歷了這樣一出瓊瑤劇般的狗血大戲。
“他住那兒了我們住哪里?睡大街去啊?”
“我已經在重新找房子了。”
“哎...”
“咋啦?”
“不是你好端端讓給他干嘛呀?我們倆住著不行么?”
江半瞪圓了眼睛:“難不成您還想殺回去和狗房東撕逼啊?現在全小區的那些大媽大嬸們可都那您當飯后談資呢。”
“那倒不是...我跟他撕,我犯得著么?你不是已經撕過他一回了?我就是覺著...小也不還在樓上住著呢嘛,你這要一走,以后不是不太方便?”
“......”得,問題又繞回來了。
江半急忙掏出手機假裝打電話:“哎喂喂!是啊是啊,怎么了?哦翻譯啊好好好,我馬上看看郵件...”說著腳下便像踩了風火輪,一溜煙兒沒了影。
秦蘭:“......”
......
謝家老太名為紀淑云,年輕時候也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偏偏才華和頭腦加持,成就了她輝煌的“鐵娘子”稱號。
像這種真正集智慧與美貌于一身的大腕,又有如此多姿多彩、春風得意的人生經歷,僻性多多少少有些古怪,與普通常人有所不同,叫人看不透、摸不清。
就好比現在,陳凌也被她一語不發、直勾勾地盯著,盯了足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