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她,愈靠愈近,似是要貼進她的身體。修靈則雖是后退了兩步,但仍是被他單手一撈,緊緊貼近胸前,湊著她的耳道:“不許跑。”
修靈則掙脫不得,羞惱喊道:“你既能殺了他們,當初為何不救我?”
“救你?”公孫長琴一愣,“本尊現(xiàn)在不是來救你了嗎?我只問你一句,你究竟喜不喜歡本尊?”
此一問,修靈則莫名忐忑,總覺得眼下之人雖與公孫長琴如出一轍,卻隱隱透著古怪。他說話的口氣,然不像知道異世之事的模樣。
她索性湊近過去悉心嗅他身上的味道,果然沒有那一半天上一半人間的煙火仙香。
見她如此主動,公孫長琴卻把她一推,陰陽怪氣譏諷道:“喲,你該不會以為本尊是真心喜歡你吧?”
修靈則頓時了然,冷笑著喚琴入手,“流光秘境中一切皆是虛幻,你根本就不是他!”說罷,于琴上彈按挑撥奏起《四大景》,萬千藤蔓迅速旋出。
那“公孫長琴”一驚,往后退閃,卻并無半點戰(zhàn)意,只喚出了落霞琴御琴遠遁。修靈則見他不戰(zhàn)反逃,心知不妙,慌忙向胸前摸去,果然發(fā)現(xiàn)《流光集》已被順手牽羊。
緊跟著視線中的一點紅影追了一路,盡頭已是緋花岰。戈壁巉巖,懸崖峭壁處,那一襲紅衣回首,晃然變作了一個女子。
“原來是真趣郡主,怪不得。”修靈則追至其身后,冷冷戲虐道:“真趣郡主果然真是有趣,凈是喜歡干這些雞鳴狗盜之事……若真當了王妃,恐怕王宮里還要憑添不少樂子。”
“王妃?誰稀罕!”真趣撇了撇嘴,輕蔑地揚著頭,嗤鼻冷笑,“不瞞你,本郡主真真愛慕的唯有霞尊一人。你可想知道霞尊為何待我與眾不同?我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修靈則一怔,心中莫名五味雜陳。
真趣只瞧她面色有變,心中得意,又哼笑一聲道:“我自小有寒疾在身,就連鵲尊、風尊也治不了,最珍貴的光陰四果于我更是無用。可偏偏,霞尊有一味叫作火露的藥可醫(yī)。
只是……那醫(yī)法有些羞人,必須要以心頭血作引,然后又需肌膚之親……”真趣故作羞赧姿態(tài),“霞尊甘為我承受剜心之痛,又常需與我獨處療疾,父親早已將我許配給他。”
眼見她似乎還要繼續(xù)說下去,修靈則打斷道:“我可沒閑功夫聽你們的風流韻事,把《流光集》還來。”
真趣狡黠一笑,轉眼又變成了公孫長琴的模樣,“若你能殺了本尊,《流光集》就是你的。”說著喚出寶琴,作勢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