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瞇,仿佛萬千深淵,卻絲毫不遮掩自己赤裸裸盯著她看的眼神。
忽的,她的心臟漏了兩拍。
他手上的動作緩緩止住,勾起嘴角一笑,“可是夫人都這樣求我了,那就當是我跟神明講過吧。”
余擇言心中不是沒想起來幾年前在后山半山腰的舊寺廟中許下的愿望,那個一時興起脫口而出的話,沒想到真的會再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再被提起。
就在顧念第一次提及的時候,他曾經覺得意外過。但是現如今,他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顧念的體內,真的是有攝魂珠這樣高深而又神秘的圣器。
他抬起頭看向夜空,任由無數的雪花襲身。原本只是一時激動的出口妄言,可是如今不知怎的,自己的內心竟是想再認真思考一下祈求的這個愿望。
周釗的追殺導致顧念差點死掉,詡王的步步緊逼,和一直以來沒有絲毫懷疑的陛下。
燒的滾燙的鐵棍和獄中毫無人性的凌辱。
每一件事都不得不讓他重新規劃自己的路。
最重要的,還是要查清父親的死因和復仇。
現如今老五又想要自己手中的暗探總署,雖說是名義上的合作,但余擇言清楚這個合作隨時都有崩析分離的可能。
就沖之前在監獄里詡王是如何對待他的。
這些事情,都需要大權在握才能解決。
一向對這事情避之不及裝紈绔為了不給人造成威脅的他,現如今更是需要再重新做籌謀規劃了。
反正如今已然被詡王盯上了,倒還不如博上一把。
他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異樣,他沖著顧念笑笑:“打輔助是,怎么打?”
顧念自顧自的嘟囔了起來:“打輔助就是,你下路持續輸出,我給你加血加攻速,保你不死。”
“保我不死?”余擇言不屑的哼了一聲,“你還有這本事?”
顧念點點頭,近些日子,她越發的能感受到體內的攝魂珠賦予她的力量了。
她一臉嚴肅的看向余擇言,雙手緩緩抬起。
周身忽然形成了一股白色的屏障。
這屏障如煙如霧飄渺不定,倒像是一股看得見的空氣在緩慢流動。
余擇言有些許震驚,這樣強的內力他不是沒有,只不過不能做的這么輕松自如。
那些雪花也紛紛散落在屏障之外,無聲無息。
“夫人好生厲害。”余擇言笑了一笑,話音婉轉,“可是我也不差。”
四周的空氣都變的沉寂了下來,話音剛落,他緩緩轉身,手指尖有一團星火。
碑前的蠟燭早已經被大風吹得熄滅掉了,他拂袖一擲,那團星火雀躍的跳到了蠟燭頂端,在這北風呼嘯中漸漸燃燒起來。
顧念有些嘆為觀止,輕聲嘟囔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呢。”
余擇言神秘一笑,可是接下來她口中所說的話,卻是令余擇言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城內的那場火,莫非是你放的?”
顧念只是隨口一說,甚至是開一句玩笑,可是看著余擇言漸漸黯淡下來的雙眸,她一怔。
“不會,真是你吧?”顧念輕聲追問道。
還真被她猜了個正著。
不偏不倚,眼神中的微妙的躲避被她抓了個正著。
余擇言尷尬的笑了笑。
不知怎的,余擇言下意識的不想騙她。
于是用這沉默,回應了她的問題。
城門內走水,的確是余擇言所為,可是外邊篝火的崩塌,確真真不是他放的。
幾天前沈煥有查到,禮部的張齊一從吏部多申請出來了一批銀子。
原本晚上的觀禮就是需要掛許多七彩燈籠的,所以即便是聽說城內的燈油買不到了也情有可原。
可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