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探長,犯人暈過去了。”
“弄醒他!”
嘩!
一桶涼水兜頭蓋臉潑過去,許鴻達慢慢睜開了眼睛。
威廉邁步來到近前,問道“許鴻達,招還是不招?”
“我什么都不知道……”
許鴻達感覺胸口發悶,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威廉反應極快,閃身躲到了一旁。
翻譯就沒那么幸運了,鮮血全噴在他的白襯衣上。
威廉皺了皺眉,吩咐道“把許鴻達押下去。帶犯人陳炳笙!”
許鴻達遍體鱗傷,一步也走不了,巡捕只能去找擔架。
過了一會,陳炳笙被帶了進來。
兩名巡捕抬著許鴻達,從陳炳笙身邊走了過去。
陳炳心里忐忑不安。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后勤科任職,從來沒出過外勤任務,若不是上海地下組織急需維修人員,上面也不可能安排他來。
此時,眼見許鴻達的慘狀,陳炳笙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毫無疑問,如果不招供,自己的下場就會和許鴻達一模一樣。
正如周青山分析的一樣,自從孔荷寵投敵,加上洪軍在前線節節敗退,如同是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越來越多的高級將領選擇了背叛。
比如……
大人物都選擇反戈一擊,下面的小魚小蝦更是人心惶惶。
陳炳笙就是其中之一。
這次被派往上海工作,首長找他談話的時候,陳炳笙表面上淡定從容,心里其實都已經樂開了花。
哪曾想,出師不利。
到上海屁股還沒捂熱乎,就讓巡捕抓了現形。
“啪!”
威廉輕輕一拍桌子。
魂游天外的陳炳笙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坐下!”
身后的巡捕呵斥道。
翻譯去換衣服還沒回來,只能由徐思齊代為詢問。
拉塞爾的中文水平,基本和威廉半斤對八兩,只限于簡單的日常用語。
“姓名?”
“陳炳笙。”
“多大年齡?”
“28。”
“籍貫?”
“江西贛南。”
“你是共黨嗎?”
陳炳笙稍微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是。”
“是”這個詞,威廉當然聽得懂。
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低聲說道“徐探長,陳炳笙招供了嗎?”
“他承認自己是共黨。”徐思齊說道。
審訊有了突破性進展,威廉心里十分高興,他把一個文件夾遞給徐思齊,說道“徐探長,第二頁是必須要問的。”
徐思齊打開文件夾,里面都是一些提示性內容。
例如,你的上級是誰,執行什么任務之類。
“陳炳笙,你在共黨擔任什么職務?”徐思齊問道。
陳炳笙說道“警官,假如我如實招供,你們會怎樣對待我?”
“作為投誠人員,移交給國民正府。”
“然后呢?”
“國民正府會給你安排適合的工作,并且在安全方面保護。具體情況,你需要和國民正府的人面談。”
這些都是正常程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徐思齊也只能實話實說。
陳炳笙只考慮了兩分鐘,立刻說道“我愿意招供。”
“非常好。先回答第一個問題,你在共黨擔任什么職務?”
“政治保衛局、后勤科維修組組長。”
“這次來上海,執行什么任務?”
“維修電臺。”
“你是電器維修人員?”
“是的。”
“你的上級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