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有了王嬤的照顧,蘇玄衣總算是能吃飽飯,傷口也漸漸愈合了,她雖還是瘦骨如柴,但好在已經感覺到身子正在逐漸恢復。
夜里,王嬤照常送來饅頭和小菜,蘇玄衣心事重重,吃幾口便沒了胃口。
王嬤看出她有心事,關切問道“怎么了?可是菜不合胃口?”
蘇玄衣思忖了片刻,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王嬤,我這幾日一直在考慮逃出莫府,要不您同我一起走吧?”
王嬤聽完沉默了片刻,她反問蘇玄衣“蘇小姐在這個府里受盡委屈,難道就甘心這樣離去?”
“當然不甘心!”蘇玄衣蹭的站起身來憤憤道“如何能甘心,今日我受的這些苦,來日我定要讓他們加倍奉還。”
“若是離了莫府,小姐就沒有機會了。”
蘇玄衣追問“此話怎講?”
王嬤沉聲道“蘇小姐可還記得莫蓮大小姐曾提起過的大將軍南斯凡與他的弟弟南斯君?”
“當然記得,明日不就是那個叫南斯君上門提親的日子嗎?”
王嬤點了點頭“那南斯君少爺天資聰穎,足智多謀,雖說眼下還未曾得過一官半職,但其實他才是南斯凡大將軍最大的“軍師”,若是沒有他在旁出謀劃策,就以大將軍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次次打勝仗凱旋而歸,雖說大將軍很受皇上青睞,實則圣上是極力欣賞君少的。”
“那皇上既如此器重他,為何不給他升官加爵,為自己所用?”
王嬤淡笑“所以說這南斯君是人之豪杰呢?他從不愛這些東西,皇上次次給他官職,但他不是裝病就是出府去躲個三兩日才回來,一來二去,皇上便也不勉強了。”
蘇玄衣突然對這個南斯君有了些興趣“世上當真有如此無求無欲之人?”
王嬤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蘇玄衣嘆了口氣“這樣優秀的一顆大白菜,可惜明日就要被豬拱了。”
王嬤輕笑了一聲。
“若是小姐抓住這次機會進了南府,雖說也是個丫鬟,但日子總是要比在莫府好上許多。”
蘇玄衣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嘴角一挑道“既如此,那我可得好好給君少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了。”
次日。
丫鬟奴才們天不亮就起了床開始干活,掃塵的掃塵,裝點的裝點,連大小姐的貼身丫鬟珍珠也忙進忙出指揮,要是逮到哪個小丫鬟腿腳慢了些,她板著個臉上去對著小丫鬟的耳朵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
今日登門而來的可是盛京大將軍和他的親弟弟,若是誰敢輕易怠慢,以莫府歷來殘酷的規矩,被打八十大板都算是輕的。
蘇玄衣難得精心梳洗了一番,她起時無意中在破草席下找到一支蒙了塵的木頭簪子,許是從前的蘇玄衣藏下的。
她輕綰起發髻,將木頭簪子仔細的插在發間,再從墻角找了一塊小木炭描了描細細的彎眉。
吃了幾日的饅頭,臉頰不似從前那般深深凹陷而是漸漸圓潤起來,她的雙唇紅潤,氣色可比從前好得太多。
雖然她只有那一身舊麻衣,但她把衣物洗得干凈潔白,頭上沒有精致的飾品,只有孤憐的一只素簪,即使如此卻也掩蓋不了她的天生麗質。
經過她這一番精心打扮,再加上她那張清秀的小臉,整個人看起來清雅又素凈,在丫鬟群中脫穎而出,好似惹眼的一朵白牡丹。
惹眼并不是一件好事,極易引起一些壞人的注意。
就比如說,珍珠正驚訝又微怒的朝著她步步走來。
“你沒瞧見人人都忙成這樣了?還有得空打扮一番。”
蘇玄衣低著頭不答,任憑珍珠撒潑辱罵。
罵了許久,珍珠還是沒有要停嘴的意思。
王嬤著著急急趕來對著珍珠氣喘吁吁道“珍珠姑娘,您快別說道她了,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