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一個才子的折戟沉沙,場面上一度間陷入了冷場。
不過很快便有一人自信滿滿地站了起來,陳子佑偏頭一看,此人竟是羅昊。
接著便聽他抑揚頓挫地念道:
青山立身憶時節,回首興懷不勝衣。
謂予薄宦生紙上,男兒如環瀉尖泥。
公心愧勉春依舊,言者難伸五馬急。
敢有丈夫春萬戶,與君四方謝安棋。
“善。”
羅昊念完之后,便聽到馬泰的贊嘆聲傳來,不過馬泰似乎也知道此詩并非羅昊本人所做,沒有多做點評。
只不過這首七言律詩,很明顯已經達到了可以晉級下一輪的水平。
羅昊見到自己晉級了,便用著略帶挑釁的目光往陳子佑這邊探來,在與陳子佑對視了一眼之后,冷哼了一聲。
“這貨怎么這么沒腦子?”
陳子佑見狀,當即就罵了一句。
羅昊的成功無疑是給了其他才子增添一些信心,很快便又有人起身作詩,雖然大部分都比較一般,但也有一些得到了馬泰的肯定與贊許。
“哦?恪王殿下也有佳作?下官這便洗耳恭聽了。”
就在此時,陳子佑的那位六皇兄也站起身來,口中吟詩一首:
翌日自懷才,君恩不見花。
誠知天子圣,知妾見桃花。
時復皆清氣,螢光上苑花。
出門稱萬壽,猶作野棠花。
卻聽楊閣老呵呵一笑:“恪王殿下有此心志,本官欽佩不已啊。”
陳子才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拱手一禮后便坐了回去。
又過了片刻,陳子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于是便起身道:“三位大人,且容我作詩一首。”
“七皇子殿下佳作,本官拭目以待。”
楊閣老微微頷首,面帶鼓勵。
只聽陳子佑開口道:
男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功決不還。
埋骨豈須桑梓地,人生何處不青山。
“好!甚好!極好!”
楊閣老捋了捋胡須,又將陳子佑此詩心中吟誦了一遍,品嘗其中韻味。
“此詩文字徜徉恣肆,璧坐璣馳,且氣勢磅礴,立意頗深,可稱上乘!”
只聽馬泰高聲夸贊,不吝溢美之詞。
“嗯...依本官看來,此詩堪稱本次詩會最佳。”
一旁的禮部于侍郎嘖嘖稱贊。
楊閣老微微頷首,滿臉欽佩道:“七皇子所作之詩,寫的便是自身經歷,如今學有所成歸來,正是大展宏圖之時。”
陳子佑聞言朗聲笑道:“此作是我當初被貶為庶人,逐出壽春城后有感而發,以此來激勵自己努力上進,絕不放棄。”
“如今誦出,與諸位共勉。”
陳子佑此言一出,場面頓時便有些失控了。
只見一個帶著綸巾的學子面露崇拜之色:“七皇子殿下當初遭受了那么大的挫折,都未曾放棄,如今終于學有所成,真是太勵志了。”
“是啊,我如今只不過是一首詩作被馬大人給否決了,便心灰意冷,將來又何談成功?”
一個剛剛作詩,卻被馬泰批判為狗屁不通的少年眼神中重新恢復了色彩。
“七皇子殿下當真是吾輩楷模,我等自愧不如。”
一個看起來年紀略大一些的才子滿臉敬佩,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陳子佑沒想到自己的一首詩能夠帶來這么大的效果,此時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倒也樂在其中。
“喂,喂!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羅昊見到此景,頓時就不樂意了,只聽他憤憤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