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眾多官員的譏諷,陳子佑并沒有感覺多么生氣,甚至還有些想笑。
因為他要開始裝逼了!
“蕭大人,兵是對物身份方面的規定,流兵則是對兵種類方面的規定,對身份方面的規定與對種類方面的規定性,自然是不同的?!?
“所以說,對不同的概念加以不同規定的結果,流兵與兵也是不同的?!?
蕭興一愣,旋即大怒道:“恭王殿下莫非當臣是傻子?”
“養了流兵,那又怎能說沒有養兵?既然不能說沒有養兵,那么流兵不就是兵了?既然養了流兵稱為養兵,那么為什么流兵就不是兵呢?”
“蕭大人莫急,且聽本王一言。”
陳子佑擺了擺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如果要求得到一支兵,那么官兵、御林兵都可以滿足要求,如果要求得到流兵,官兵、御林兵就不能滿足要求了?!?
“假使流兵就是兵,那么要求得到兵與要求得到流兵便完全一樣了?!?
“但是如果要求得到兵與要求得到流兵沒有區別,那么為什么官兵、御林兵有時答應有兵而不可以答應有流兵呢?”
“既然可以答應有兵而不可以答應有流兵,這就明顯地說明要求得到兵與要求得到流兵是完全不同的?!?
陳子佑一口氣說完,整個金鑾殿一時之間竟然鴉雀無聲。
若是此刻掉一枚針在地上,相必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是啊,按照恭王殿下的邏輯來講,要求得到兵與要求得到流兵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流兵非兵?
縱然是在場之人皆是聰明絕頂之人,腦海中也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陳子佑心中發出一聲冷笑,這可是他前世白馬非馬那個著名的詭辯,難住了無數古代名人,若沒有學習過邏輯學,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松地找到其中的漏洞。
蕭興張口結舌,一時時間腦海中飛速旋轉,想要尋找陳子佑話語間的破綻。
過了許久,方才聽他開口道:“照恭王殿下您的意思看來,兵有了種類就不同于兵了,可是天下沒有無種類的兵,那么能說天下有種類的兵都不算是兵了嗎?”
陳子佑聞言,當即搖了搖頭。
“兵本來有種類,所以有流兵。假使兵沒有種類,就只有兵而已,又怎能稱他為流兵?”
“但是,規定兵是流兵就與兵有區別了。所謂流兵是指由招募流民得來的兵馬,限定于流民,限定于流民的兵自然與兵是有區別的,所以說流兵非兵?!?
蕭興頓時便啞口無言,他感覺陳子佑這些話完完全全就是詭辯,但問題是他找不到這番話的任何破綻。
一時之間,場面陷入了僵局。
陳子佑倒也沒有焦急,他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要將這些人全部辯駁的啞口無言,有一個算一個。
過了片刻,不遠處終于傳來了一個充滿上位者氣息的聲音。
“老七,這兵是不受流民限定的兵,流民,是不受兵限定的流民。”
“把流民與兵兩個概念結合起來而相與限定,變成一個新的概念來稱呼不受限定的概念,這當然是不可以的?!?
“所以,本王認為你口中的流兵非兵,是不對的?!?
正主終于來了...
陳子佑偏頭望去,發現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那位三皇兄—湘王陳子英。
“...”
“三皇兄也要為難子佑嘛?”
聞言,陳子佑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口道,看不出喜怒來。
“非也非也...”
“子佑,為兄只是在就事論事?!?
卻見陳子英搖了搖頭,滿臉的道貌岸然,就差把“裝”字寫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