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宗修士宋紫熏前日在陣前遭遇突襲,對方使用了‘天外綺羅’,想必這是公冶道友你的寶物吧?”
“確實如此,此事我也有所察覺。”已經提前接到徒弟楊慶澤匯報的公冶鍇自然早有準備,但他沒有料到事情進展的如此之快,可見這宋紫熏,作為秦九貞的徒弟,在金光閣能調用的資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思及此處,他微微一笑,“想必這其中有些誤會,事情我剛剛查明,正要出門,去貴宗解釋一二。”
莫良言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太相信公冶鍇的解釋,但也只能繼續聽下去,宋紫熏倒是想說幾句,卻被莫良言用眼神制止了,畢竟無論在修為還是地位上,這里都沒有她直接插嘴的份。
“法寶自然是我的,由于我的疏忽,此物被同光的徒弟見性盜走,不知道為何又輾轉落于敵手,好在這位宋小友將此物尋回,并歸還給我的徒弟,還未致謝。”公冶鍇輕描淡寫,既沒有承認是見性動手綁架宋紫熏,更沒提宋紫熏被捉到敵營的丑事,“見性此子,大膽妄為,我未料想我和他師父同光的些許紛爭,竟然會讓他行此齷齪之事,待到戰事了結,我定會會同宗內諸位管事長老,議定對他的責罰,再通報貴宗。”
“宋小友,想來倒是害你受驚了。”公冶鍇從袖中掏出一枚冷玉竹笛,“這件法器雖然只有三階上品,但也蘊生器靈,不如送給宋小友,權當壓驚之物,門中丑事,著實難堪,還望諸位海涵。”
莫良言臉上甚是難看,但卻無處發作,只能瞥了一眼宋紫熏,令其將法器收下,“公冶道友,雖然我個人相信你的解釋,但茲事體大,事關盟友之誼,我希望貴宗能將見性此獠交與我等,審問以辨虛實。”
“這……恐怕有些難,不如等戰事結束?而且,他畢竟是同光的首徒。”
“西線僅剩些許小賊,也不差見性一人吧?另者,貴宗盡數從盤沱江一線撤出,只留我宗守備前方,是為何意?”
“淺山宗曾暗襲我仁壽城,如今聽聞又招納了兩名地級亡命之徒,更擅長游斗之術,而仁壽城以西,一片坦途,而我宗大半修士,響應天羅門的召集,已經乘船前往東線支援,故此只能收縮防線,防備滋擾。另者,情報顯示,力宗正召集修士在東南邊境,我們擔心力宗會出兵,故此才做出此種安排。”
“這么說來,我宗也無需在此多留了!”莫良言眉間怒氣凝結,正要發火,卻忽然聽得遠處一聲急速的錚鳴聲傳來,再去看時,卻是距離四人半里遠處的一座金光高塔,在寂寥的夜空中,閃爍著急促的幽光。
“是同光!”
公冶鍇目光一滯,下意識的想要飛身向東,去緊急支援,不過這個念頭卻忽然變得晦澀起來,他不由得想起了法業的死……是救,還是不救,如果真的是他設下圈套,害死了我唯一的兒子,目的只是為了引動我的怒火,同意他的計劃……
如果是的話,他的確成功了。
同光今夜從東線回轉,他是知道的,此報警說明他在路上遭遇了埋伏,問題是,是誰出賣了這個消息。除了掌門,自己,便只有四大院的首座知道,他不由得懷疑其澄觀宗的陸天磯來。
反對戰事,不出一名一卒,按兵不動可以,他還會這么沒有節操么?
呼!
“同光有難,我去馳援,個中細節,稍后再議。”思忖片刻,公冶鍇還是決定出發,同光一死,天音寺可就真的敗了,殺子之仇的確有嫌疑,但也只是有嫌疑而已。
“不必了。”卻聽一直沒有說話的劉隱渠忽然道,“上使馬上就到。”
上使?
正猶豫是否一同去馳援同光的莫良言,聽聞這幾個字,不禁一愣,看向劉隱渠的目光不禁充滿了疑問,暗道你怎么會有上使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