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德妃醒來,發現自己的孩子保住了,喜極而泣。關雎邊給她擦眼淚邊對她說“別怕,以后只管好好養胎,有予在呢。”
沈淑的身子向來經不起折騰,原到了晚間定是要睡的,今日卻睡不著了。
慕容櫻和殷兆兒、姬貴妃之間的往來,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管,也懶得管,她知道姬貴妃對她的仇恨,卻在今晚發現,原來她恨的不只她一個。
她的精力一直非常有限,所以她幾乎沒有時間去思考關雎是個什么樣的人?
新婚那夜之后,她覺得他是個溫潤、勇敢的人,面對周身冰冷的自己,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和疏離。之后呢,他們很少見面,偶爾聊聊天,他會回憶第一次在西南沙洲見到自己的情景,仿佛從那一刻他就開始喜歡自己了,只是命運弄人,他們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她感受過關雎的愛,也領教過他的冷靜和克制,她一直覺得關雎是一個心里裝著天下的帝王,她也一直為周朝有這樣一位圣上而感到開心,畢竟常年在各地流浪、逃跑的她,見過太多戰亂里的妻離子散,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整個周朝的百姓,都能過上平安喜樂的日子,所以她進了宮,做了他的皇后,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今晚看到姬貴妃和殷兆兒眼睛里的絕望和無奈,她突然覺得,關雎或許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冷血無情一點。
她并不覺得心冷有什么不好,不摻雜兒女私情的公事公辦,其實對這后宮中的每個人,都公平了許多。
但若一不小心愛上了這樣一位帝王呢?怕整顆心都要涼透了,她第一次意識到,關雎是個很難擁有愛情的人,不過這個世界上,能夠擁有愛情的人,本也就不多。
管德妃滑胎一事,自黃昏開始,然后悄然埋在了這個黑夜里,第二天的朝陽升起,新的一天,如往常般開始。
宮里的大事小情,都是瞞不住的,只是管德妃的胎保住了,姬貴妃和殷賢妃,也沒什么事,平和穩定的局面,并沒有打破,昨晚那件事,對蠡測、歐陽石這樣的人來說,不是什么值得掛心的事,但于沈毅就很是不同了。
沈毅出宮時,當好撞見蠡測。
“沈兄,似乎心情不好?”蠡測問到。
“也沒什么,只是夏日炎熱,有些煩悶。”
“聽說石兄近日專研古籍典冊,頗有所獲,要不。。去他那討一碗涼茶喝?”蠡測覺得今天的沈毅與以往格外不同。
“好啊,大學士家的書室,到是個解暑的好地方。”說著沈毅、蠡測兩人便來到了歐陽石家中。
因才下早朝不久,今日太陽也很好,歐陽石正在府中曬書。
滿院子的龜甲、竹冊,一進后院,蠡測就被嚇到了。
“都說歐陽家世代從文,藏書比皇家書院還要多,以前只當是傳聞,這么一看,此言不虛啊!”
“測兄,你莫要打趣我,今日太陽好,我曬曬書,不知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說著放好書,還沖他們二人拱了拱手。
“石兄多禮了,我和測兄本來就是想討一碗涼茶喝的,一進后院能看到如此景象,也是意外之喜。”
沈毅話音未落,便有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哥哥,今日這太陽,曬書是好,可別讓自己沾了暑氣,小妹”歐陽絮的話,并未說完,就看到了立在院中的二人。
周朝未嫁少女是不得私見外男的,若是女兒節、朝會、田獵,這樣的情景,見也就見了,只是這是歐陽家的內宅,歐陽絮猛然見到了兩位世家公子,自是有些驚慌,話未說完,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盤,對著他們二人行了禮,拉著女侍,掉頭回了內院。
“唐突了,唐突了不是。”蠡測打趣到。
“也是不巧,我這個妹妹被我母親教的,腦袋里都是規矩禮儀,突然遇到不和規矩的事,不知道怎么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