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真的要去溫地嗎?溫地就在晉國,這次晉文公不可能晚到了。”雍風說到。
“拜帖都已經送到了,哪有不去之理。”卷耳面無表情的回到。
“臣覺得這兩次晉文公都是故意的,故意和您過不去。”雍風有些氣憤的說到。
“踐土之盟,他大概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盟會的主意怕是狐偃給他出的,這次的溫地會盟,他大概已經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卷耳沉思著說到。
“他想要什么?”
“要和手中的權利同等的地位。”
“地位君上不是已經給他了嗎?諸侯霸主,他還想怎樣?”
“霸主而已,上面不是還有一個予呢嗎?”
“君上,若晉文公真這樣想,那就是僭越,您可以隨時處置他的。”
“予處置晉文公,雍風您是糊涂了嗎?予和晉文公的實力相差甚遠,拿什么處置他?周朝的大部分土地都因為戰亂被父王賞賜給各個諸侯國了,還有誰能真的聽命于予呢?如今,予無非擔著一個虛名而已。”
“您是周朝的天子,放之四海您都是天子,晉文公是臣,臣怎么能召見天子呢?”雍風又一次氣憤的說到。
“是啊,臣是不能召見天子的,但予依然要去不是嗎?天子、諸侯,區別已經不那么重要了,大勢所趨,予能力有限,已經盡力了。”卷耳說這番話時不免有些許感嘆。
“鄭國卜族的圣女會去嗎?”卷耳突然抬頭問到。
“邸報上說,只有鄭文公前往,沒有提到圣女。”雍風回話到。
“是啊,她大概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了。”卷耳說著話,又把頭低了下去。
“您不是對照過嗎?圣女吊墜里的液體不是神龍的唾液,那周朝。。?”雍風支支吾吾的問到。
“她原就不是神龍的女兒,鄭國卜族的謠傳而已,但是木匣在祭廟躺了幾千年,還是被予打開了,不是嗎?神龍唾液現世,周朝必亡,神龍的唾液一直在木匣里放著,予不打開怎么會現世呢?一切都是命數,雍風,你說周朝會不會亡在予的手里。”
“君上,臣覺得晉文公雖心有不滿,但不會想取您而代之的,臣覺得他自始至終都不會動這個心思的。”
“是啊,我們都覺得他不會,可他已經不是當初月夜下獵熊的公子小白了,不是嗎?他是晉文公,是諸侯霸主,手中握有各個諸侯國的生殺大權,即使不通過予,也一樣能行駛他霸主的權利,不是嗎?”
“君上,他不會的。”雍風堅定的說。
溫地會盟,轉眼即到。
晉文公重耳率領一眾諸侯君主在溫地五里外迎接周襄王卷耳。
近一年多沒見,晉文公已比踐土盟會時又平添了幾分氣度。
“臣率領一眾諸侯國主,拜見天子。”
“晉文公多禮了。”還未等重耳跪下,卷耳便扶起了他。
“君上,舟車勞頓,臣在溫土主殿設宴為君上接風洗塵。”重耳拱手說到。
“有勞文公前面帶路。”卷耳笑著回到。
一進主殿卷耳便看到了并排擺著的兩個主位,看了看案幾,低頭笑了。
“孤原想把自己的位置擺在右側的,但是布置儀典的司禮官說,諸侯霸主的位置歷來都是和天子并排的,只要稍微靠后一點就可以了,孤也不好壞了規矩,還請君上,莫要怪罪。”重耳拱手說到。
“怎么會呢,予就覺得這樣坐很合禮儀,布置宮殿的司禮官該賞。”卷耳笑著說到。
“既然君上發話了,那是一定要賞的,先軫,傳周天子口諭,賞司禮官錢百袋。”重耳大笑著說到。
“這成什么體統?那位司禮官怕是都搞不明白,這百袋錢到底是周天子賞的還是諸侯霸主賞的了。”魯國公小聲嘀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