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像留遺言一般?莫非是要一去不返?”
這么難聽欠揍的話,也就楊惲能說出口,他今日也一起來了,卻對天文不感興趣,反而在院子里和帶娃的夏翁侃了一下午,此刻卻嘲諷起任弘來。
楊惲因蓋寬饒之死本就對皇帝有怨氣,如今又見任弘選擇離開,更加不忿,前天酒喝多時,他是這么對任弘吐槽劉詢的。
“得不肖君,大臣為畫善計不用,自令身無處所。若秦時但任小臣,誅殺忠良,竟以滅亡;令親任大臣,即至今耳。古與今如一丘之貉!”
這話要是傳出去,以劉詢的性情,應(yīng)該會忍他一次到兩次,但楊惲絕不會吸取教訓(xùn),定會變本加厲,遲早把自己作死。
畢竟相識一場,任弘也只能捏著鼻子拉他一把,反正楊惲已被撤職,就跟劉詢申請,讓他隨自己西征,做一個狗頭軍師罷。
結(jié)果楊惲的兄長、妻子都將任弘當成救命大恩人,感謝不已,看來他們也清楚楊惲是何貨色。
楊惲也有自知之明,倒是沒反對,只乖乖跟著,但嘴上卻不肯吃虧。
此刻又聽他貧嘴,任弘大笑“若真是一去不回呢?子幼可還愿與我同行?”
不想去拉倒。
楊惲仔細想了想“惲之外祖父受先人之命,以為自獲麟以來四百有余歲,而諸侯相兼,史記放絕。恰逢漢興,海內(nèi)一統(tǒng),明主賢君,忠臣義士,司馬氏為太史而不論載,廢天下之文,此失職之過也。故外祖父請悉論先人所次舊聞,不敢闕。”
“于是卒述陶唐以來,至于麟止,自黃帝始,絕筆于巫蠱之前,可謂說盡了古今之事?!?
“可實際上仍有所闕,天下之大,超出了外祖父所想,蔥嶺以西,史書遺缺,只在《大宛列傳》中簡略提及。惲曾補《西域列傳》,然安息、大夏、大秦、月氏、身毒之史,漢人依舊不得而知?!?
“若能紹而明之,小子何敢讓焉!”
楊惲對皇帝失望,也無意于官場了,知道任弘是為了他好,故只希望能繼承外祖父的事業(yè),給史記補一篇專門講述九州之外史事的外傳。
“我就隨道遠去看看,這天下,究竟有多大!”
“也正好作一篇《西安侯列傳》,看你這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異數(shù)之人,后半生將會如何收場!”
……
s第二章在0點前。
揚雄《法言重黎》里面提到,“或問渾天,曰:落下閎營之,鮮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又說耿壽昌“鑄銅為象,以測天文”。
本章完